“辛苦邢大人了。”
她語氣平淡,仿佛只是隨口一提:“那案子,三日后本縣主再來。”
邢天海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
天塌了,短短三天時間,哪里夠他查清楚。
他來不及去罵夫人愚蠢,只交代了管家一句不許夫人出院門,就又火急火燎地領著下屬去查案了。
*
可憐巴巴在后門等著的季行舟,終于等到了晏逐星一行人。
他沒有馬,還得看著車,只能在這干等著了。
看到他們,他趕忙迎了上去,找雙鯉打聽發生了什么事。
聽完雙鯉所說,季行舟目瞪口呆。
他忍不住脫口而出:“這知府夫人莫不是顱內有疾?”
雙鯉認可地點了點頭:“多半是。”
九梔搭話:“也可能是失心瘋。”
鳴珂跟著附和:“沒瘋干不出這種事。”
好端端的,他們本來就要走了,縣主也答應放他們一馬了,結果現在好了吧,賠了夫人又折兵。
一行人回到了秦朔給他們安排的宅子。
得知邢夫人被狠狠收拾,棠家人都直呼痛快。
棠云麒則是十分懊悔。
“婋婋,你應該帶上我的。我抽人可比雙鯉抽人疼多了。”
晏逐星看著他這模樣,笑道:“好,那下回還有這種事,讓大哥干。”
“好呀好呀。”棠云麒高高興興地答應了下來。
這是棠家人時隔多年后重新團聚吃的第一頓晚飯,因此棠家人決定做得豐盛一些。
打聽完晏逐星如今的口味,棠風陵便親自下廚做她喜歡的菜。
季行舟看到了十分驚訝,忍不住脫口而出:“不是說君子遠庖廚么,怎么棠先生還親自下廚?”
棠風陵微微一笑:“小季大夫,所謂‘君子遠庖廚’,孟子本意,是君子懷仁,不忍聞其聲、見其死,故遠屠宰血腥之地。并非讓人遠離這灶臺。”
他目光轉向一旁的晏逐星,語氣滿是愧疚:“今日這頓飯,是婋婋回家后的第一頓飯。她在外多年,酸甜苦辣皆嘗遍。唯獨沒有嘗過我這個當爹的手藝,我只是想彌補她罷了。”
晏逐星聽到這話,眼眶有些濕潤。
季行舟有些羞愧地摸了摸鼻尖。
得,都怪他只讀醫書,旁的東西都是一知半解。
這下丟人了吧。
他拱拱手道:“晚輩受教了,多謝棠先生指教。”
“沒什么指教不指教的,互相探討嘛。”棠風陵笑了笑轉身去了廚房。
棠云麒爽朗一笑:“小季大夫這你就不懂了吧,我們家是誰有空誰就做飯,不拘男女。我和二弟也常做飯。我阿娘說不會做飯的男人都是蠢蛋。光指望媳婦做飯,哪日若是娶不上媳婦,那不得活活把自己餓死。”
在場不會做飯的季行舟和鳴珂,齊刷刷感覺自己膝蓋中了一箭:“……”
踏進門內的謝翊寧聽到這話,下意識地皺起了眉頭。
不會做飯的男人是蠢蛋?
那他……
但他轉念一想,他和小恩人一塊做過荷葉雞,他會做飯。
他才不是蠢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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