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把文昭帝嚇了一跳。
這孩子從不缺錢,如今是遇到什么困難了么,竟然要將王府里的寶貝給賣了。
他趕忙將人叫到了宮里。
“你可是缺銀子花了?”
“不缺。”謝翊寧搖了搖頭。
“那為何要變賣府中財物?”文昭帝皺緊了眉頭。
“父皇先別問,之后您就知道了。”謝翊寧還是不肯說。
“你不會學人家去了賭坊吧?”文昭帝警惕地看著小兒子。
“你若敢學那些紈绔子賭錢,朕立刻命人打斷你的狗腿。”
“父皇說的什么話。”謝翊寧摸了摸鼻尖,不敢看他的眼睛。
文昭帝一看就知道這小子在撒謊。
他當下就急了,看向嚴公公:“朕的紫檀木戒尺呢,拿過來,朕要抽死這小王八犢子,好的不學,竟然跟人家學賭錢。”
“別別別,父皇,兒臣賣東西和賭錢真的沒關系!”謝翊寧上躥下跳,鬧得整個御書房雞飛狗跳。
“你不說是吧,朕問隱麟衛。”
文昭帝氣呼呼地看著他,當即將隱麟衛首領叫了過來。
“秦朔,你告訴朕,這混小子近日可去了賭坊?”
“回皇上,永安王確實把京中大大小小的賭坊都去了一遍。”秦朔頂著謝翊寧的死亡凝視,面無表情地回答。
“你小子還敢撒謊欺騙朕了?!你這是欺君之罪你知不知道。”
文昭帝氣壞了。
這下是真的要拿戒尺抽人了。
“戒尺呢?朕的戒尺呢?”他四處張望。
這下嚴公公不敢再藏著戒尺了,趕忙交給他。
但剛給完戒尺,嚴公公立刻撲向了皇上的大腿,哭求道:“皇上,使不得啊!永安王身子嬌貴,您若將他打出個好歹來,心疼的不還是您和皇后娘娘么……”
“讓開,朕才不會心疼他!小兔崽子翅膀硬了,竟然敢學壞了!”文昭帝怒氣沖沖,但嚴公公死活不撒手。
謝翊寧趁機看向秦朔:“秦指揮使,你說清楚啊。本王是去了賭坊沒錯,但本王很快就被請走了啊!”
“是,皇上,王爺是去了賭坊,但沒一會兒就被請出來了。”秦朔跟著回話。
“怎么一回事?”文昭帝緊握著戒尺,等著秦朔回話。
“王爺進賭坊贏了別人銀子。管事的認出他,說賭坊小本生意經不起他折騰,就讓他拿著贏到的銀子離開了。”
秦朔把來龍去脈解釋了清楚。
謝翊寧點頭如搗蒜:“他們玩不起。為什么別人贏錢就可以繼續玩,我贏了一千兩就要把我請走。還讓我以后都別去了。”
秦朔低頭腹誹:還能因為什么,因為您的身份唄。
尋常客人去了賭坊,賭坊的人敢出老千,讓他們先贏后輸。
您去了,誰敢出千讓您輸啊。
一千兩銀子就當是孝敬錢了。
文昭帝也想明白了這一出,他板著臉看著兒子:“那你說清楚,你為何要去賭坊?你若不說,朕就告訴你母后。”
“兒臣說還不行嗎。”謝翊寧垂頭喪氣地開口。
“兒臣想在母后生辰那日給她湊十萬兩銀子……”
“你湊十萬兩銀子買什么?金山銀山啊?”文昭帝忍不住脫口而出。
“是湊十萬兩銀子買糧,以母后的名義捐贈給許州大旱的百姓。”謝翊寧解釋了起來。
說到這,他有些羞赧。從耳根開始,整張臉都紅了起來。
他一直以為自己還是有點錢的。
直到前日他給太子哥哥送了兩萬兩銀票后。
隔天王府大管家就捧著厚厚的賬冊,愁眉苦臉地尋到他跟前,小心翼翼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