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她還擔憂晏逐星生父生母不詳,日后若是當她兒媳婦會遭人非議。
如今有烈國公夫人當她義母,再加上縣主的頭銜,阻力就更小了。
“母后說得極是。”謝翊寧立刻接過話頭,與崔皇后一唱一和。
“依著我朝規矩,皇祖母若要封晏大小姐為縣主,這賞賜可不能薄了。黃金、錦緞、珠寶頭面,田莊,這些都不能少的吧?”
“你忘了,還有五百畝上好的祭田呢。”崔皇后含笑接下兒子的話。
“太后思慮周全,想必縣主該有的排場體面,定會一步到位。”
母子倆你一我一語,輕描淡寫地就把晏逐星的縣主名分給定下了。
更是把太后給的無用虛銜,硬生生列成了真金白銀厚賜的清單。
太后聽著只覺得眼前陣陣發黑,幾欲吐血。
她就知道這母子倆一出現準沒好事。
她深吸一口氣,抬手用帕子按了按眼角:“皇后與永安所甚是。只不過……”
她話鋒一轉。
“定遠侯附近新喪不久,這丫頭尚在孝期。若在孝期之內,便大張旗鼓地行冊封之禮,受賜厚賞,豈不是將她陷于不孝不義之地?這讓天下人如何看待她?又如何看待哀家與皇家?”
謝翊寧聽到這話,眉頭微皺。
太后果然是有備而來啊。
他微微一笑,直視太后道:“皇祖母此差矣。定遠侯夫人拐帶之罪確鑿,可晏大小姐念及侯府多年撫育之德,仍為闔府守足二十七日孝期,已是至純至孝,仁至義盡。”
“定遠侯生前未能護她周全,本就有愧。若泉下有知,見養女得蒙皇祖母恩典獲封縣主,豈有不欣慰之理?此為大孝大義。”
“天下百姓若是知道了,也必然會盛贊皇祖母明辨忠奸、仁德無雙。”
太后后槽牙磨得咯咯作響。
這小孽障!
這么多年過去還是這般刁鉆刻薄,牙尖嘴利,字字誅心。
“永安所極是。”崔皇后也笑著接話,化解了太后的借口。
“臣妾以為今日便可請皇上下旨,定下這丫頭縣主的名分,以彰皇恩。一應賞賜儀物按制度先行備齊,待孝期一滿,再擇吉日行正式的冊封之禮。”
崔皇后直接提出了解決方案。
縣主的封號馬上定下,賞賜按單備好先用著,至于正式的封賞儀式太后若是非要等,那就等孝期滿了再補。
太后端坐鳳椅之上,臉色由紅轉白,由白轉青。
她沒想到自己今日竟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她此刻若是出反對或削減賞賜,豈不是當眾打自己的臉?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