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我娘剛入京撞碎了人家的瓷瓶,被訛了十兩銀子,是裴大人發現那人故意做局坑害的我娘,瓷瓶早就碎了,他是個老慣犯。不知道訛詐了多少初入京城的人。替我娘把銀子要了回來。我這點雞蛋算不得什么。”
……
裴明鏡聽完下人的匯報,沉默了許久。
“讓他們不要再送了,心意我領了。將這些吃食煮了吧,再從我的私賬上撥五百兩銀子去城外搭棚施粥。”
“是。”管家應下。
大理寺卿得知裴明鏡辭官,知曉定遠侯一事不能再和衛國公府扯上關系了。
那么就只剩溫家了。
工部尚書溫如璋也不好得罪,如今證據都指向了溫家,要不就定溫如琿的罪?
大理寺卿盯著溫如琿的名字思索了起來。
毒藥的出處有了,可那四具男尸卻一無所獲。
眾人便猜測是溫家怕下毒一計失敗,又找了四個殺人補刀。
但他們為何會死在玉瀾院,而不是定遠侯的院子。
處處都是疑惑。
國公府那邊還一直催他們捉拿真兇,大理寺卿頭疼欲裂,他到底該怎么交代,才能平衡幾方的關系。
就在他發愁之際,衙役匆匆趕來,面色驚惶:“大人,不好了,溫如琿留下血書后自縊了。”
“什么?”大理寺卿驚得從椅子上蹦了起來。
這個節骨眼,再死一個人,那這案件可就沒法查了。
他趕忙去了牢里,瞧見了半死不活的溫如琿。
他用指尖的血在中衣上寫下了陳情書,大理寺卿匆匆掃了一眼,大概的意思就是他們溫家和定遠侯有仇,所以有人利用這一點勾結定遠侯兩位姨娘,誣陷了溫家。
他愿以死明志,證明溫家清白。
大理寺卿揪著牢頭的衣領,大怒道:“這兩日可有人來見過他?”
“溫尚書命管家來過一趟。”牢頭欲哭無淚。
溫如琿還沒定罪,他就還是尚書府的三老爺,尚書府要見人,他們哪敢阻攔啊。
更何況他們也檢查過了帶來的東西,還親自盯著管家和溫如琿聊天,沒發現什么異常啊。
牢頭將兩人的對話復述了一遍。
“三老爺放心,大老爺不會讓人污蔑您的清白,一定會將您救出去的。您堅持住啊。”
“您與姑奶奶感情深厚,她在九泉之下定然也不想您出事。您且寬心,小少爺和小小姐都會有人照顧的。咱們全家都等著您出去呢。”
學完管家的話,他又學著溫如琿怒目圓瞪的表情。
“告訴大哥,我知道,我沒做過的事情我一定不會認的。日后見到如霜,她一定也會為我這個兄長感到驕傲。”
“昭兒和婉兒,就拜托大哥了。”
大理寺卿聽完咬牙切齒。
這就是赤裸裸的威脅和托孤啊!
看到昨夜溫如琿就已經存了死志,不打算讓此事牽扯到溫家。
畢竟謀害一位侯爺可是重罪,他們是絕對不會承認的。
“大人,接下來這案子該怎么查啊……”下屬小心翼翼地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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