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自是高興的,只是我怕夫人不高興。”阮寄薇說完連忙捂住自己的嘴。
“妾身妄議主母,還請侯爺責罰。”
定遠侯聽她提起溫如霜,眉頭也擰了起來。
想起了溫如霜之前大放厥詞,說阮寄薇懷里孩子未必能保住的模樣,他心里閃過一絲戾氣。
“罰你作甚。你呀,別想太多了。有本侯護著你,她不能把你怎么樣。”他下意識地摟緊了阮寄薇。
“可您總不能一直呆在后宅啊,若您哪日不在,妾身怕……怕到時候會一尸兩命啊。”阮寄薇說著說著,淚珠便滾了下來。
她慌亂地用手背拭去,身子微微發顫,蒼白的小臉掛著淚痕,眼神里滿是驚惶無措。
“說什么傻話呢。”定遠侯替她拭去眼淚。
就聽她又哽咽著開口:“是妾身太貪心了。得了侯爺寵幸還不滿足,竟然還妄想著要一個和善的主母。”
“從前我沒想那么多,可如今有了孩兒,便不得不替他打算。侯爺,您莫要負了薇薇呀。薇薇只有你了。”
阮寄薇的語調一聲比一聲嬌,定遠侯聽得心都要化了。
和善的主母?
定遠侯心頭猛地一跳,瞬間想起晏逐星之前提過的烈國公府那位駱家小姐。
要是溫如霜沒了……
他這情況,不正對得上那位駱小姐想嫁的門檻兒嗎?
到時候她嫁進來,直接把阮寄薇肚里這孩子抱過去養,認作嫡子。
豈不是兩全其美?
他越想越覺得這主意簡直妙極了。
讓旁的人去娶駱文纓,哪有他自己娶來得劃算。
再說了,他早受夠了癱瘓在床的溫如霜。
堂堂侯府主母,身上總帶著股散不掉的藥味混著尿臊氣。
沒法去各府走動周旋,幫襯著結交那些貴人,這么個廢人,留著有什么用。
要是換成駱文纓來做這定遠侯府的當家主母,定然比溫如霜強上百倍千倍。
到時候侯府的門第,還不得跟著水漲船高?
定遠侯心思頓時活絡開來。
眼下明月剛去,用“思女心切,悲痛過度,以致重病而亡”的由頭送走溫如霜,簡直再合適不過了。
可麻煩的是,溫如霜一死,按著規矩,他少說也得等上一年才能續弦。否則,外頭的唾沫星子就能把他淹死。
但等上一年,黃花菜都涼了。
駱文纓恐怕早就嫁給別人了。
不行,他得趕緊想個法子,既要名正順地除了溫如霜,還得能順順當當地把駱文纓早點迎進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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