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夜負責在醉花樓掃尾,他負責盯裴明鏡。
畢竟裴明鏡慣會抽絲剝繭的,查案時連耗子洞都掏得干干凈凈。
萬一真讓他找到什么不利于晏大小姐的證據,那可就麻煩了。
盯著他,還可以搶先一步將證據搶回。
只是他沒想到,沒看到什么證據,反倒看到裴明鏡試探晏大小姐的場景。
“王爺,屬下親眼瞧見了,裴大人想推翻晏大小姐的輪椅,從而套話。”停云繪聲繪色地描述著當時的場景。
謝翊寧眉頭微蹙:“裴明鏡是不是吃飽了撐的,這樣刁難一個小姑娘。”
他有些不高興了。
晏逐星又不是犯人,憑什么審問她。
再說了,問話就問話,嚇唬小姑娘做什么。
真是個沒風度的東西。
“備馬車,本王要去昭瑞王府。”他冷哼一聲,披上狐裘準備出門。
停云一愣:“去探望世孫么?”
“他也配?”謝翊寧嗤笑一聲,當做回答。
停云猛地反應過來。
王爺不會是要去找裴大人算賬吧?
他頓時對之前叮囑他的照夜肅然起敬。
還是照夜看得透啊。
王爺偏愛一個人的時候,是不需要理由的。
尤其是那個人還是他的恩人,就更不能受欺負了。
這下,裴大人要遭殃咯。
*
“什么,永安王來了?”謝錦程的父親謝清安大吃一驚。
謝翊寧只有在父親六十大壽那年來過他們王府,這一回怎么登門了?
難不成是皇上對錦程受傷一事有什么指示?
他想不明白,趕緊去告知父王。
“這活祖宗來做什么?”昭瑞親王皺起了眉頭,也不清楚謝翊寧此行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那小子從小受寵,在整個京城幾乎可以說是橫著走。
就算他是當今皇上唯一在世的伯父,對著那小子他也不敢擺長輩的譜。
畢竟誰都知道他活不過弱冠之年,皇帝偏寵他至極,活脫脫一個易碎的琉璃祖宗。
當年太后剛在皇后請安時挑刺,他立馬捂著胸口倒下,嚷嚷著被太后嚇著了好像活不了了,驚得太醫打翻了藥箱。
自那之后,太后稍微針對皇后一點,他就往地上躺,硬生生逼得太后十幾年都沒去過未央宮。
“不知。”謝清安搖了搖頭,也很疑惑。
“罷了,請他進來吧,省得待會暈在王府門口賴上咱家。”昭瑞親王不情不愿地讓人把他請進來。
謝翊寧剛被請進府,裴明鏡也問完話打算離開。
二人撞見,裴明鏡便依照規矩給謝翊寧行禮:“微臣參見永安王。”
“喲,可真是巧了,竟在王府遇見了裴大人。”謝翊寧笑瞇瞇地看著他。
裴明鏡淺淺一笑,拱手道別就要離開:“下官還有要事在身,先回京兆府了。”
“本王也要去京兆府,不如本王送你一程?”謝翊寧還沒踏進王府正廳,就調了個頭,走到了裴明鏡身邊。
“下官有自己的馬車,就不勞煩王爺了。”裴明鏡客氣拒絕。
沒想到,話音剛落,車夫就急匆匆地跑了過來。
“大人,車輪不知怎的壞了,恐不能送大人去京兆府了。”
裴明鏡收起了笑意,看向謝翊寧,語氣淡漠:“看來王爺今日一定要下官去京兆府了?”
“那倒也不是。你若不想坐本王的馬車,本王必不會強人所難。”謝翊寧仿佛沒聽出他話中帶刺,眉梢一揚,春水般的笑意在眼底蕩開,讓人晃花了眼。
他慢悠悠地繼續開口:“只是本王一片好意被大人辜負,難免會有些傷心。”
裴明鏡聽完這話,改了主意。
他想知道謝翊寧為什么非要和他一塊去京兆府。
“那就有勞王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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