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畢,她眼波掠過案上的花簪,露出了一抹羞澀又勾人的笑。
“這簪子真好看。兩位爺能賞給奴家么?”
“賞。”晏明修拿起一支簪子就要塞到瑟瑟手里。
一旁的謝錦程卻用扇子攔住了他。
“咱們攏共就三支花簪,給了她,后邊還有十一個姑娘沒看呢。”
瑟瑟咬住下唇,眼尾泛起水光。
“爺這是嫌我彈得不好?還是覺著我容貌入不得您的眼?”
她這委屈巴巴的模樣,看得晏明修心都要化了。
“想要這簪子,你總得付出點誠意吧。”謝錦程嘴角浮起三分痞氣。
瑟瑟識趣,主動倒了一杯酒,湊到了他跟前:“奴家敬您一杯酒,這簪子,您就賞了奴家吧。”
說罷,她仰頭將酒喝下。
一縷酒從唇邊溢出,順著她纖細的脖頸滑落,消失在胸前。
晏明修喉結重重滑動,盯著那道蜿蜒的水痕咽了咽口水。
瑟瑟借著酒勁貼上謝錦程臂彎,沖他拋了個媚眼,軟軟道:“求爺憐惜奴家。”
“罷了,你既是今夜頭一個求爺的,那就給了你一個體面吧。”謝錦程將花簪扔到了她懷里。
瑟瑟露出了笑意,忙跪下行禮:“多謝兩位爺賞。”
她握著花簪,笑意盈盈地離開了,跟著船夫去往下一艘船。
“明修,你何須著急,這樣的女人待會你還得看十一個呢。”謝錦程哈哈一笑。
晏明修趕忙收回了追隨瑟瑟的視線,訕訕地躺回了原位。
先前的幾位侍女們輕步繞出屏風,執壺斟滿酒杯,將桌上切好的梨片用銀叉送到二人唇邊。
不過片刻功夫,珠簾又被新到的姑娘給掀起。
她表演的也是彈曲兒,先前瑟瑟已經彈過了琵琶,她彈的雖然是古琴,但少了幾分驚喜。
因而晏明修和謝錦程便沒有繼續給簪子。
任憑她使盡渾身解數,兩人都沒松口。
一刻鐘到,這姑娘只得悻悻地離開了他們的船。
下一個姑娘接踵而至。
然而兩人今夜看了不少美人,簪子給得是愈發謹慎了。
直到第十個姑娘,他們才給出了第二支花簪。
“難不成爭花魁的姑娘就這些?”謝錦程有些失望了。
話音剛落,鐺啷啷一串脆響,簾子猝然蕩開,一雙纏著金鈴的雪白赤足便踏了進來。
兩人抬眼望去,頓時眼前一亮。
這一回來的姑娘戴著面紗,眉心貼著一個芙蓉花鈿,眉眼似乎用胭脂重重描紅了,多了一股誘人的魅惑。
面紗隨著她的呼吸起伏,晃得人喉頭發緊。
煙紅薄紗堪堪遮住腰肢,隱隱約約透出其中賽雪的肌膚。
她每走一步,綴在裙擺的金鈴便和腳踝上的那串一塊叮叮當當響了起來。
晏明修看得袖口潑了酒都未曾察覺。
謝錦程也難得征神了片刻,他忍不住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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