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父皇母后兄長都最疼他,他鬧上一鬧,他們肯定就妥協了。
文昭帝嚴肅著開口:“此事事關重大,除了咱們仨和你們的母后,不許對其他人透露石頭能夢見這些事。”
謝元宸和謝翊寧同時點頭。
此事若傳出去,定然會引來有心人的試探,到時候麻煩可就大了。
“父皇,那修建堤壩,開鑿水渠,預防旱災一事,您考慮得如何了?”謝翊寧忍不住詢問。
“放心吧,此事父皇會找到一個合理的借口,不會讓人懷疑到你頭上的。”文昭帝慈愛地看著小兒子。
于是幾日后,皇陵傳來了異響。
滿朝文武百官們都疑惑為何皇陵會有動靜。
文昭帝在朝堂上大發雷霆,將謝翊寧給的南陽知府貪墨枉法的證據砸到了他們面前。
“一群混賬。若不是先帝震怒,托夢告知朕南陽堤壩偷工減料一事,你們還想瞞著朕多久?!”
百官當即下跪求皇上息怒。
文昭帝趁機把四月暴雨和六月大旱的事情,借著先帝托夢的名義說了出來。
他當即下令命工部戶部速籌石料、工匠,從江南各地轉運物資去南陽儲備。
快要過年了,冬日嚴寒,不適合開工。
于是便安排人等到二月初開春后,祭了河神再開工,沿河五縣的壯丁都要參與修堤。
這事傳得沸沸揚揚,晏逐星也知道了這個消息。
她也想起了那一年南陽暴雨,許州大旱的事情。
她越發確定謝翊寧也重生了的事實。
她決定日后行動一定要小心謹慎,省得謝翊寧知道她也重生了,怕她泄密對她痛下殺手。
晏逐星仔細回想明年還會發生什么事情。
那年六月許州大旱,京城也比往年更早迎來酷暑,五月末的日頭就毒得反常,待到六月更是熱得人發昏。
地面蒸騰著熱氣,走到庭院不過半刻鐘,汗水便順著脊背往下淌,仿佛整個人都要被曬化在青磚路上,衣裳都是濕漉漉的。
回想起前世的定遠侯府,窖藏的冰塊全被溫如霜母女獨占,她連半塊都分不到。
最熱的那幾日,她整夜躺在竹席上輾轉難眠,接連中暑了好幾次。
如今有幸重來,這回說什么也要提前備足冰塊,絕不再受這蒸籠般的苦楚。
勛貴之家,家家戶戶都要存冰,她以定遠侯的名義去存冰,應該不會被發現異樣。
晏逐星命人拿了算盤來,噼里啪啦撥起算珠。
如今雇人開鑿冰塊的市價是二十文一方,侯府冰窖約莫能塞進兩千方。
待到盛夏六月,估計還能存下千余方。
橫豎那時定遠侯府上下也死得七七八八了,這些冰足夠她搖著團扇吃冰鎮楊梅。
若是再盤下一處空宅當儲冰所,屯上五千方冰。
等到六月再轉手將冰賣給京里那些金尊玉貴的世家,平日二兩銀子一方的冰,就算翻倍賣到四兩銀子,也有人搶著要。
刨去雜七雜八的開支,少說能凈賺七千兩白銀。
這買賣可比侯府那些鋪子來錢快多了。
要知道府里最紅火的那個香粉鋪子,一年下來,最好的時候也只掙了千兩白銀。
算完這一切,晏逐星心動了。
這門生意,她覺得可以賭一賭。
她手里只有皇后賞賜的一萬兩白銀,她不能坐吃山空,得想想辦法。
畢竟無論是復仇還是尋找家人,處處都要花銀子。
只是她一時間有些犯難,這事該交給誰去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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