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的時間,青鳶重新回到涼州城。
“崔元亨和湯為民被小堡長捅了,還割了頭,叫人高高地掛在堡外,路過之人皆可見。”
“那些官差也被盡數打斷了雙腿,自生自滅!”
“不過卻唯獨放過一個姓梁的老仆,讓他回太安城報信。”
聽完青鳶匯報的,長公主笑了兩聲,輕輕地吹著手里的熱茶。
“他本來就是這樣一個有仇必報的人!”
“姓湯的和崔四惹誰不好,非得去惹他?”
“這下好了,雙雙把命給丟了!”
“殿下,這事兒是不是鬧大了?”青鳶問道。
長公主眉頭輕輕一皺,笑道:“鬧大了才好,叫太安城那群老鬼都瞧瞧,這天底下還有不肯彎脊梁跪下的人,也叫他們疼一疼。”
青鳶緊接著說道:“可殺了崔四,又殺了縣令,陳堡長的前途可就沒有了!”
長公主停止吹茶,嘆了一口氣,“有所得就必有所失!只是可惜了如此大功,白白便宜了旁人!”
“殿下不能想想辦法嗎?”青鳶問道。
這些功勞,本來就該是陳北的,作為旁觀者,青鳶也不想看見這些功勞,讓給了別人。
“不想想辦法,小堡長出頭太快,并非好事。”
“萬一老鬼們也瞧上了,本公主可要氣的吐血了!”
陳北是一塊璞玉,她想獨占,不想和別人分享。
長公主站起來,結束話題,“去,收拾一下,咱們也該回太安城了!”
“是!”
……
“須記住!”
“以后你們都是陳家堡的人,是我們堡長給了你們再來一次的機會,沒有我們堡長,你們早就死在了涼州城外,狄人多厲害,你們也都曉得!”
“我們堡長,就是再世菩薩,日后我們堡長的話就是圣旨!”
“聽清楚沒有……”
雨后天晴,馬場上新出了一茬嫩芽。
衛勇看著臺下新來的八千人,進行慣例的訓話。
訓話結束后,便是將他們進行分流,該去礦場的去礦場,該留下的就留下。
打了一仗,陳家堡勢力不減反增。
一下子,多了八千人入堡,又多了五座鐵礦,全是長公主送過來的。
如今的陳家堡,就是這鐵城第一勢力!
“我女兒漂亮吧!”
“快,叫叔叔!”
“這位是衛叔叔,這位是李叔叔!”
看著陳北當著他們的面逗弄襁褓里的女嬰,衛凌云和李榮心里都松了一口氣。
還好還好,寧采薇母女平安,要不然,陳北非得提著天子劍,去太安城找崔氏算賬不可。
都送上禮物,衛凌云是一塊護國公府的令牌,這是他拿得出手的禮物,執此令牌可在太安城橫著走。
李榮送的則是一塊做工精美,沉甸甸的長命鎖。
這是他當馬匪那么多年好不容易搜羅來的,本想留給自己的女兒,沒想到現在就送出去了。
“大哥,我要回太安城了,義父已經派人來叫!催的比較急!不好不走!”衛凌云道。
“好,路上小心!若有機會,我會帶著你嫂子和小侄女去太安城找你。”
“那我也走了,我現在啊,什么都不想,就在甘州等著朝廷的封賞下來。”李榮雙手抱著后腦勺樂道。
“走吧走吧,有空來鐵城,我做東!”
“那敢情好!”
將兩人都送走,寧蒹葭著急把剛出生的女嬰,從陳北手里搶回去,沒好氣教訓道:
“當爹了,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吧?”
“還叫叔叔?”
“我們才出生幾天,會說話嗎?”
“一大早就抱出來,沒看見餓的嗷嗷叫了嗎!”
“攤上你這么個不靠譜的爹,也不知道是我們的福氣還是禍!”
說完,寧蒹葭這位大姨就把孩子抱回去喂奶了。
陳北一句話也沒反駁,只是尷尬地撓了撓頭。
只要母女平安,他一輩子被寧蒹葭嘮叨也認了。
孩子剛被抱進去喂奶,砰地一聲,周霸就提著一個像死狗一樣的人扔到了陳北面前。
陳北皺皺眉頭,“走,去遠處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