堡里的空地上,幾支火把懟著三人的臉照,刺的人眼睛都睜不開,還有些燙。
“嘿,你們三個膽子倒是不小,竟敢跟在狄人屁股后面上堡!”
“我做主了,你們今后就留在堡里吧!跟我們一起打狄人!”
“不對,他們看著也不像附近的百姓啊,快看,他們有刀!身上還有甲!好甲!”
“有刀!”
一聲破了嗓音的喊叫聲,原本還圍著三人的眾人立刻退后,手里的兵器紛紛出鞘。
被這么多把刀同時指著,陳北還是頭一次。
踏踏!
一陣腳步聲傳來。
來人似乎是堡里的頭。
一來就讓人放下兵器,往下壓壓手說道:“有刀怎么了?你們大多數,來堡里的時候哪一個沒拿刀。”
“特別是土墩子你,身上背了三把刀,還有一把狄人的彎刀!”
“張頭,我那是憑本事繳獲的,扔了怪可惜的。”
名叫土墩子的矮胖漢子,摸著后腦勺,笑著說道。
“張頭,這三個人怎么處置?”
“身上有刀,還有甲,估計是被狄人收買的奸細,想混進堡,和狄人里應外合,要不殺了吧。”
一聽這話,陳北身邊的柱子當即不干了,破口大罵,“放你娘的狗屁!你才是狄人的探子!”
土墩子面善心狠,肥臉一獰,就要一刀砍了柱子這個狄人奸細。
誰知沒等他動刀,名叫張頭的漢子,猛地揮出手臂,將土墩子揮了一個趔趄,然后沖上去,一把將柱子抱進懷里。
“柱子,柱子是你嗎!”
被抱住的柱子懵了,土墩子等人也懵了。
“張頭,你?”
土墩子疑惑地看著張頭,不知道張頭這是搞的哪一出。
張頭壓根顧不上搭理他,又揮臂將他揮開,松開柱子臉色驚喜無比。
“柱子,柱子真是你!真是想死我了!”
“我還以為,咱們這輩子再也見不著了。”
等柱子看清張頭的臉,震驚之余,臉色也是一整個驚喜無比,“張貴,你是張貴!張貴你竟然沒死?”
張貴不是別人,正是當初不愿意離去,寧死也要留在堡里的五人之一。
“沒死,我當然沒死!”
張貴表情興奮,拍著柱子的肩膀,“倒是你,我聽說你們被困在了定遠縣。”
“沒事兒,我們殺出來了!”
柱子道。
那次的兇險,他至今都記得。
“這就好這就好,對了,你怎么回來了?堡長呢?堡長可來了?”張貴問道。
“一兩句話說不清楚,讓堡長跟你說吧。”
張貴這才注意到陳北,眼眸劇烈閃爍了兩下后,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張貴,參見堡長!”
這一跪,土墩子等人更是懵的不行。
這年輕小子什么來頭,竟然能讓他們頭跪拜?
看見張貴,陳北也是驚喜無比,趕緊彎腰伸手將他從地上扶起來。
“堡長,我好想你,嗚嗚嗚…”張貴一把抱住面前的陳北,一個大男人竟然嗚嗚哭了起來。
……
過了好大一會兒,張貴才穩住情緒,陳北也適時問出了心中的疑惑,黑嶺堡為什么還能存在?
張武擦擦眼淚,笑著解釋道:“這還要多虧了堡長建這所堡時的高瞻遠矚,這堡修的又高又大,尋常的狄人根本打不進來。”
“堡長帶人離開后不久,就有狄人登門了,我們五人打退了狄人好幾波進攻。”
“狄人急于追擊,擴大戰果,見黑嶺堡久攻不下便不再派兵強攻,給了我們喘息的機會,我們趁機吸收我大乾過路的潰兵潰卒,還有過路的百姓,難民,對了,還有山匪…”
“有了他們的加入,狄人更加攻不下黑嶺堡,只會時不時來騷擾偷襲,就像今晚一樣。”
陳北點點頭,伸手拍了拍張貴的肩膀。
別看張貴說的這么輕松,可陳北知道,黑嶺堡能存活至今十分不容易。
必定經歷了無數次惡戰,才在敵后活下來。
當初留下的五人,現如今也只有張貴一人還活著,便可見一斑。
“張頭,他們是誰啊?”
土墩子等人還在懵圈中,肩頭扛著刀,上前問道。
啪啪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