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嚏——”
行走在太安城的大街上,連連打了好幾個噴嚏,陳北才止住,使勁揉了揉鼻子。
“你怎么了,難道感染了風寒?”
寧蒹葭關心地問道。
“沒有。”
陳北揉著鼻子,說道:“總感覺有人在背后說我,算計我。”
“對了,昨天在包廂里的老者和美婦人,你覺得會是什么人,會不會把胡通的話一股腦地全部說出去。”
直到現在,陳北還隱隱不安。
昨天包廂里,胡通喝醉了,嘴沒有個把門的,把該說的不該說的,通通說了出去。
那些話,他們聽見無妨,可卻叫兩個陌生人聽了去。
現在陳北只希望,那兩個人是酒樓的老顧客,看在胡通的面子上,不會出去亂說。
要不然,后果不堪設想。
“管他們是什么人,說出去就說出去了,沒有什么大不了的,反正胡通說的全是真話。”
“朝廷派人問責倒還好了,趁早把貪功怕死的韓保全拉出去砍了!”寧蒹葭無所謂道。
陳北苦笑著輕輕搖頭。
自古官官相護,沆瀣一氣,韓保全在涼州殺良冒功的事情,怕是不會被輕易捅出來,因為那是在打朝廷的臉。
朝廷的臉面打不得,那就只能解決伸出手的人。
最后倒霉的,還是他們這些人。
寧父生前好友的府邸,并不難尋,沿著一條不算太繁華的街道走到盡頭便是了。
府邸高門大戶,頗顯富貴,門前站崗的護衛就足足有八個,個個趾高氣揚,穿的也極好。
通了姓名,護衛便把人往府里請去。
一路走過去,皆是小橋流水,亭臺樓閣,就連路上也鋪著防滑的白色鵝卵石,景色獨美。
靜下心去聽,還能聽見持續不斷的絲竹之聲。
“你確定,你沒有找錯地方,這是你爹生前好友的府邸?”陳北問道。
“怎么了?”
寧蒹葭不解地問道。
她確定沒找錯,她和采薇,小時候還跟隨父親來這里玩耍過呢。
只是那時候,這座府邸,還沒有現在這般富貴。
陳北壓低聲音,用只能兩個人聽見的聲音說道:“你爹被奸相迫害,這里既是你爹生前好友的府邸,怎會如此富貴?這說不通!”
奸相在朝堂上一手遮天,權柄赫赫,寧家落得一個抄家的下場,寧父好友應該被牽連打壓才對,不可能這么富貴。
“你不懂,李叔叔能善辯,背靠王爺,就算是奸相也不敢隨意動!”寧蒹葭道。
陳北點點頭,但心里還是隱隱不安,總覺得事情沒有寧蒹葭說的那么簡單。
不多時,兩人被護衛帶到一處院子,通報過后,兩道人影從正廳邁出,其中一道快步上前幾步,笑瞇瞇地伸出手拍了拍寧蒹葭的肩膀,一副慈祥模樣,“好姑娘,幾年不見,都長這么大了,叔叔都快認不出了!”
不用說,這位應該就是寧父生前好友,官至御史臺二把手,御史中丞李章。
“李中丞李御史,這兩位年輕人是?”跟著一起出來的另外一位中年人好奇問道,估計也是朝廷的大官。
李章神色可見的慌亂,忙說道:“老家好友的兒子和女兒,沒想到今日到了。”
“王大人,請進廳喝茶稍候,待我安排好他們,馬上就來。”
中年大官點著頭,轉身重新回到正廳。
身形剛剛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