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北扭頭和眾人對視一眼,他們干的就是這活。
不日夜守堡,他們還覺得少了些什么,渾身不自在。
將這份的地契拿下,陳北主動數了十五枚銅環丟進木盒兒里,“勞煩將剩下的銅環,全部換成銀兩!”
丑陋老吏一邊在官冊上錄著,一邊道:“方才不是說了,這兒離著鐵城可不算近!”
“無妨!”
陳北道:“我等護得住,不牢官爺費心!”
剩下的銅環放在手里,只會越來越貶值,不如全部換成錢踏實點,再說,去鐵城落戶,也需要買各種各樣的東西。
陳北都這么說了,丑陋老吏不好再說什么。
“小堡長,你看好了!”
丑陋老吏在官冊上,一筆一畫的穩穩落筆,“你等上繳銅環共計一百一十三枚,其中有一狄人百夫長的銅環,共計一百六十二頭軍功!其中,一百一十九枚銅環換你等一百一十九人內遷鐵城,再十五枚銅環,換魏家堡地契一份,剩下二十八枚銅環,每枚算你八十兩,共計兩千兩百四十兩!”
“四十不吉利,便劃了,共計兩千兩百兩整!”
停了筆,丑陋老吏又問了一嘴,“小堡長,我這算的可對!”
對!對你娘的頭!
他這一句不吉利,便劃了整整四十兩!
四十兩,要賣多少支箭才能賺到!
窩著一肚子火,忍了又忍,陳北才沒扭頭直接走人。
大事情都辦好了,沒必要為這四十兩翻臉。
就當這四十兩打發一只貪心的狗兒了!
拿到錢和路引,陳北讓衛勇數了好幾遍,這才帶著人轉身離開。
“陳堡長,我對不住你!”小武看見陳北走了,連忙追了上來,“那人是個狗皮膏藥,非纏著我說話。”
“你怎的不等我說完話,便替你撐腰,一枚軍功少說換兩百兩銀子!”
“很是不必!”
陳北冷著臉,帶人翻身上馬,“小武,回去告訴蕭玉兒,我救她,她卻如此對我,背后使絆子,從此以后,不必再見!”
說完,陳北帶著眾人急急駕馬而回,有了路引,他們今日便動身前往鐵城,這地方,他是一刻也不想待下去了。
蒼茫的天色下,小武追了兩步,終是沒有追上去,滿臉的懊惱與愧疚。
回去的路上,衛勇不解道:“堡長,你剛才話里的意思是,那老吏存心刁難,小武被人纏著說話脫不開身,是蕭玉兒的主意?”
陳北使勁揮舞馬鞭,加快速度,“小武一開始對那老吏說的悄悄話,不出意外,根本不是打招呼讓照顧,而是讓那老吏故意刁難我等,而后小武只顧與旁人說話,看也不看我等一眼,這一切,必是蕭玉兒的主意!”
“她為何要這樣做?堡長待她可不薄!”衛勇想不通。
冷風刮在臉上,像刀子割似的,陳北道:“怕是我沒聽她的話,跟她去太安城,也沒當大官!她這是想逼我一把,讓我知難而退!”
衛勇頓了頓,“啊,為什么,這到底為什么啊?”
衛勇還是想不通,這天下,怎么會有這么無理取鬧的姑娘家!
“為什么?我也不知道,你自己去問她吧!”陳北再一次加快速度,只覺心里有股難吐的郁氣,吐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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