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仇,當天就報!
都穿越了,還受這威脅和鳥氣?
若今天放過姓吳的,以后指不定還有多少麻煩事。
交代了一句,拿著弓背著箭,陳北順著剛才黑嶺堡車隊離去的方向,追了過去。
與此同時,出來采購物資的黑嶺堡眾人,駕著幾大車糧食,正慢慢地往回趕。
“堡長,姓趙的也就仗著有官身,要不然,他哪一點比得上堡長您!”
“就是,堡長您為國戍堡,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姓趙的就會窩里橫,耍威風!”
知道自家堡長剛剛在趙岳那里受了氣,幾個堡兵們紛紛討巧說道。
“狄人就要打過來了,老子倒是要看看,姓趙的還能耍幾天威風。”
吳堡長抱著后腦勺,平躺在車上的糧袋上,望著陰沉沉的天空。
扣了扣自己的爛牙,吳堡長又道:“鐵頭,猴子,你們明天就去沈家村!”
“老子不管你們用什么法子,斥候那小子,打斷腿拖回來,寧家那兩姐妹,好好請回來,老子也執行一下繁衍任務!爭取多給你們生幾個少堡長!”
此一出,堡兵們紛紛笑出了聲音。
吳堡長也跟著笑了一陣。
可卻忽感后腦勺發涼,就連脊骨也跟著發涼。
他坐起來,遠遠地望了來路幾眼,總覺得有人跟著他們。
可除了幾個滿臉菜色,衣衫襤褸的趕路行人之外,再無他人。
“堡長,怎么了?”
前面駕車的堡兵不解道。
揉了揉后腦勺,又攏了攏身上的袍子。
坐在糧袋上的吳堡長說道:“不知道怎么了,只覺渾身發涼,這種感覺,就像那幾次夜里,咱們遠遠看見狄人手里閃著寒光的彎刀一樣。”
“堡長,你可別嚇我!哪來的狄人?定州那邊打的正火熱,狄人都在定州呢!咱們許久沒見狄人了。”
“定州快被狄人打爛了,最多三個月,狄人就要打到咱們這里了!”
“真的?”
“廢話真他娘多!加快速度,趕緊回去,老子有種不祥的預感!”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越往黑嶺堡走越靠近邊境,行人也就越少,直至只剩下他們幾人。
“堡長,你剛才說的是真的嗎?”
越想越害怕,駕車的堡兵想要問個清楚。
吳堡長蒙著頭睡覺,擺擺手,“那還有假,定州五個大營,被打爛了三個,剩下的兩個,我尋思著…”
“咻!”
話沒說完。
突然的一聲響。
吳堡長警覺地掀開蒙在頭上的袍子。
再去看時,發現前面駕車的堡兵一動不動。
他的雙手還握著馬車韁繩,可咽喉正中一支箭矢,死不瞑目!
登時,吳堡長便瞪大了雙眼!
趕緊從車上翻下來,躲在馬車一側,大聲喊道:
“敵襲,敵襲!”
“戒備!”
慌亂中,堡兵們紛紛下車。
手握兵器,害怕地注意四周。
這是一處密林,距離黑嶺堡不足二里路。
“咻!”
又一箭射來。
射中了一名堡兵的肩膀,疼的他哭爹喊娘。
“堡長,我被射中了,射中了!我要死了……”
“出來!給老子出來!”
吳堡長大喊。
稍后,他便看見前方不遠的路上,陳北拿著弓慢慢悠悠地走了出來。
“吳堡長,咱們又見面了!”
陳北再次捻起一根石鏃箭,搭在弓上,笑吟吟地說道。
“直娘賊,原來是你這個小畜生!”
“傷我一人,死我一人,老子剁碎了你!”
說完,吳堡長便握緊手中大刀,招呼剩下的堡兵們一擁而上。
陳北一邊放箭,一邊往密林里面鉆。
“追,剁碎這個小畜生!”
“是!”
在吳堡長的帶領下,幾個堡兵們棄了糧車,一股腦地鉆進了密林。
陳北斥候出身,身形何等敏捷?
在密林中,如履平地。
吳堡長等人只能遠遠看見背影,卻始終追不上。
一直追到晚上,眾人也沒能追上陳北。
哼哧哼哧地喘著粗氣,堡兵們個個身上有傷,倒不是被陳北的箭所傷,而是被密林的灌木叢所傷,臉上手上都是被劃破的血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