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寶越聽越不安。
懷疑這些壞人做的這個什么溯光丹是用她在山里采來的那些菌子做成的。
“如果有人買賣了會怎么樣?”
寧寶小心翼翼的出聲問道。
時文洲沒察覺到閨女的心虛,回答道:
“正規渠道的話沒問題,但如果是非法渠道,罪同販毒!”
寧寶小臉兒瞬間白了:“……”
余念伸手摸摸她的腦袋:
“寧寶你怎么了?”
時文洲聽到余念的聲音,才停下了劃船的動作,扭頭看了過來,
“病了?肚子疼?”
“不是。”
小家伙輕輕搖搖頭,小嘴巴癟了癟:
“販毒要坐牢嗎?”
時文洲:“……”
時文洲:“你干什么了?跟爸爸說說。”
小姑娘的腦袋差點兒低到肚子里去:
“我,我,和哥哥們采到過歲菇,然后,賣了。”
時文洲:“……賣哪兒了?”
“縣城中藥店,以前我們逮了蝎子,還有蛇膽都是賣給他的。”
小姑娘聲音弱弱的。
也是沒想到,就賣了個菌子,居然還犯罪了!
嗚嗚!
時文洲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然后又摸了摸。
他在飛快的思索。
而寧寶卻被他的大手摸得更慌亂了。
爸爸這是在思索著要怎么把她抓到公安局去嗎?
嗚嗚,她不用爸爸抓,她是個好孩子,她會自己去的。
小姑娘撅著屁股爬了起來,伸手拿過其中的一只船槳,劃,劃,劃……
可是那小船像是在跟她作對,她越是用力,船就越是原地不動。
不動就不動吧,它還轉圈圈。
寧寶本來就難受,想想她一個雛鷹小隊的正式隊員,突然就變成犯罪分子了,以后她在小朋友們面前怎么抬得起頭啊?
再想想大哥二哥,他們倆做錯什么了,要跟自己一起當壞蛋?
正難受著呢,這船還不聽話。
小姑娘氣得“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寧寶怎么了?”
時文洲手忙腳亂,趕緊把她抱過來。
“爸爸不用這么作難,寧寶可以去自首!”
“什么?”
“寧寶愿意去自首,大哥二哥他們是無辜的,都是寧寶一個人干的,我發現的那個歲菇,也是我去賣的。所以,爸爸抓我一個人就好了。”
時文洲被小姑娘給逗笑了,捧著她的小臉重重的親了一口:
“寧寶沒犯罪!你采了菌子,賣給了中藥店,這是合規合法的。”
“真的?”
寧寶不可置信的看著他,睫毛上還掛著亮晶晶的淚珠子,“爸爸,你可不能因為我是你的女兒,就包庇我啊,包庇也是犯法的。”
時文洲徹底忍不住,大笑了起來:
“沒包庇,走,我們回去找趙隊長去。這是一條重要的線索啊。”
時文洲在寧寶臉上又重重的親了幾口:
“你真的是爸爸的小福寶!”
胡茬子扎得寧寶小嘴直咧!
余念伸手把寧寶搶回來:
“劃你的船去,把孩子臉都扎紅了。”
時文洲哈哈笑著,扭頭拿起了兩支槳,雙手一起用力,很快就把船劃到了岸邊兒。
回程中,只嫌寧寶人小腿短,干脆把她架到了自己的肩膀上。
趙保國也是沒想到,寧寶不但幫他們抓住了犯罪分子,甚至還替他們找到了這起案件的源頭。
專案組迅速行動了起來。
對中藥店及其周邊進行了二十四小時不間斷的秘密監控和外圍調查。
蹲守了一周之后,終于等到了前來買歲菇的那個人。
錢貴像往常一樣踱進中藥店,同掌柜的寒暄了幾句,掌柜的這才恍然認出,這位就是上回從他這兒收走歲菇的那位。
“又收到新貨了嗎?”
“收到了,收到了。”
掌柜的忙不迭將炮制好的歲菇取出。
交易無聲無息,錢貨兩訖。
然而,就在錢貴揣著藥材,一腳踏進沉沉的夜色里時,埋伏在四周的干警如同神兵天降,瞬間將他按倒在地。
錢貴立刻服了軟,將到手的藥材悉數交出,連聲叫屈:
“同志,我就是個普通藥商!收這個是為了制藥。唉,我們藥廠生產的藥片賣不動,利潤太薄,就想著這味藥材性價比高些,我這沒犯法吧?”
趙保國將他重重往地上一壓:
“你的藥廠在哪兒?帶我們去!”
“好的好的,您先松開我,太疼了啊!”
趙保國放了手。
錢貴立刻爬了起來,委委屈屈的帶他們去了他說的藥廠。
那是位于省城周邊的一個規模不算小的廠子,幾個車間分工明確。
還有幾十名工人正在生產線上忙碌。
賬目一清二白,看不出半分破綻。
難道線索到這里又斷了?
趙柏國的情緒跌至谷底。
“既然查不出問題,我們就先回去吧。”
時文洲說道。
“嗯。”
趙保國放下了手里的賬本。
錢貴點頭哈腰的把他們送到了廠門口,看著他們上車后,才得意的笑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