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保國揮手打斷,
“什么能力?聽懂動物說話?時文洲同志,我們是唯物主義者!辦案要講科學,講證據!不是搞這些神神鬼鬼的東西!”
他因為之前案發現場時文洲執意帶寧寶的事,本就積壓著不滿,此刻更是徹底爆發,
“這個行動,我不同意!太冒險了,而且依據莫名其妙!”
時文洲看著趙保國怒氣沖沖離開的背影,眉頭緊鎖。
時間不等人,他必須行動。
他換上了從孫盛身上扒下來的西裝,準備獨自前往。
寧寶堅持把金毛鼠裝進他西服內袋里:
“爸爸,讓金毛鼠跟著你,這樣我就能看到你是不是安全!我會在車里等你。”
時文洲摸摸女兒的臉:
“寧寶,怕不怕?”
“不怕呀!”
寧寶是真不怕,這次最多就是指揮小動物去打架,她又不出面,大不了就是睡覺唄!
就在時文洲準備出發時,趙保國去而復返,臉色依舊難看,但眼神中多了一絲掙扎和職業的審慎。
他盯著時文洲,沉聲道:
“時團長,我依然認為你是在胡鬧。但是……作為刑警,我不能放過任何一絲可能性,哪怕它再荒謬。”
他深吸一口氣,
“我會帶人在銀河大廈外圍布控。你……戴著這個。”
他遞過一個微型耳麥,
“一旦情況不對,立刻求救。我會不惜一切代價強攻進去撈你出來。這不是支持你的行動,這是為了保護同志的安全,你明白嗎?”
時文洲看著這個嘴硬心軟的老刑警,鄭重地點了點頭,接過耳麥藏好:
“老趙,謝謝。”
“哼!”趙保國別過頭去,“活著回來再謝!”
銀河大廈。
在大多數人用電都還成問題的時代里,銀河大廈連電梯都有了。
時文洲乘坐電梯來到頂層,厚重的雙開鎏金大門緩緩打開,門內門外,仿佛是兩個不同世界。
門外是冷靜、秩序的現實;
門內則是彌漫著濃郁香氛、燈光曖昧迷離的狂熱異度空間。
“孫盛先生?”
時文洲壓著嗓子,模仿著孫盛那略帶諂媚的語調:
“是我,是我。”
侍者收了邀請函,遞給他一個面具。
純白的,只在眼睛和鼻子處留了孔。
時文洲戴好之后,侍者抬手叫了一位兔女郎過來引著他走了進去。
舒緩而帶有催眠性質的音樂在空氣中流淌,一個個戴著面具的男男女女衣著光鮮,手持酒杯,成群的閑談著。
時文洲淡然的走了進去,也拿了一杯紅酒,隨后找了個無人的空位,落了座。
聚會的主角很快登場了。
那是一個穿著白色西裝、戴著金絲眼鏡的中年男人。
他看起來溫文爾雅,笑容和煦。
他一出現,下面立刻響起了歡呼聲:
“圣使!圣使!”
圣使站上了鋪著紅色天鵝絨的宣講臺上,聲音通過麥克風放大,帶著一種奇異的、能鉆入人心底的魔力。
“朋友們!歡迎你們再次來到‘人間天上’!”
圣使張開雙臂,聲音充滿感染力,
“我們生來背負著太多的遺憾、痛苦與求不得。世俗的枷鎖束縛著我們的靈魂,讓我們無法觸及真正的幸福……”
他的話語極具煽動性,將現代人的精神空虛、生活壓力無限放大,然后話鋒一轉:
“但是,今天!在這里,我將賜予你們打開天堂之門的鑰匙!它能讓你見到你最想見的人,完成你最遺憾的事,體驗你從未體驗過的極致快樂!那是一種超越了物質、超越了時間、超越了生死的‘圓滿’!”
臺下的人群瞬間沸騰了,他們眼神狂熱,揮舞著手臂,如同最虔誠的信徒。
“圣使!賜予我們極樂吧!”
“我要見我的媽媽!我后悔沒有好好跟她告別!”
“讓我回到過去,對我的初戀說聲對不起!”
“我想見見我女兒!”
場面一度失控,充滿了癲狂的氣息。
時文洲冷眼旁觀,內心震撼無比。
這哪里是什么高端聚會,分明是一場精心策劃的、針對人類精神弱點的洗腦!
圣使滿意地看著臺下眾人的反應,他做了一個安靜的手勢,音樂變得空靈。
他小心翼翼地從一個精致的白玉盒中,取出一粒散發著微弱柔和白光、如同珍珠般的藥丸。
“這就是‘溯光丹’!凝聚了上古智慧與生命精華的圣物!”
圣使將藥丸高高舉起,
“它能引導你的靈魂,去往你內心最深處的渴望之地!但是,圣物稀有,唯有最誠心、最具慧根者,方能得賜!”
接下來的一幕,讓通過金毛鼠視角觀看的寧寶都驚呆了,更讓現場的時文洲感到脊背發涼。
為了爭奪這枚“溯光丹”,臺下那些平日里衣冠楚楚、社會地位不低的男男女女,像是失了智一般,拼命的出價。
小小一丸藥,最終抬到了十五萬的天價。
“恭喜這位先生獲得圣使賜藥!”
聚光燈打過去,那是一個穿著名牌西裝、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
在所有人羨慕、嫉妒、渴望的目光注視下,男人顫抖著將那顆發光的“溯光丹”放入口中。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