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演習,”她對江宸予說,聲音低沉而清晰,“整棟樓的外部通訊被物理切斷了。他們控制了中央安保室。”
“他的胃口,不止百分之五十。”江宸予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西裝下擺。“他想要全部。”
他根本不在乎那些用槍指著他的“特警”。
他看著蘇云煙。“電梯還能用嗎?”
“所有客用電梯都被鎖死在頂層和底層。”蘇云煙回答,“但貨運電梯的控制權,三分鐘前,已經是我的了。”
“很好。”
“特警”隊長已經走到了他們面前,槍口幾乎要抵到江宸予的胸口。
“我再說一遍,跟我們……”
他的話沒能說完。
江宸予身后,一個正在切牛排的“食客”突然暴起。他手中的餐刀,劃出一道銀色的弧線,精準地切開了“特警”隊長的喉嚨。
血濺在潔白的桌布上。
餐廳里,所有的“蠟像”都活了過來。
槍聲大作。但不是“特警”開的槍。是江宸予的人。每一槍,都精準地命中一個敵人。沒有多余的動作,沒有一句廢話。這是一場單方面的屠殺。
江宸予看都沒看身后的混亂。他只是向蘇云煙伸出手。
蘇云煙將手放進他的掌心。
“b座,地下四層,三號貨運電梯。”她說。
“收到。”
兩人轉身,走向廚房的方向。子彈在他們身后呼嘯,卻像是有一道無形的墻,無法靠近分毫。
他們穿過混亂的廚房,廚師和幫工早已嚇得躲在灶臺下。
江宸予推開后門,一條狹窄的員工通道。
通道盡頭,是貨運電梯的門。燈顯示在“b4”。
蘇云煙在自己的設備上操作了幾下。電梯門應聲而開。
里面空無一人。
“巴爾加斯以為他設下了陷阱。”江宸予走進電梯,按了關門鍵。
“他只是把自己,關進了籠子。”蘇云煙說。
電梯平穩下行。
在電梯里,江宸予的私人電話響了。是加密線路。
“老板。”隊長的聲音傳來,背景里有風聲,“已經搞定。巴爾加斯在他的車里,準備去機場。我們攔下了他。”
“人呢?”
“活著。但很想死。”
“問問他,是誰給他的勇氣。”江宸予說。
“問了。”隊長回答,“他不說。只是一直重復一個名字,‘銜尾蛇’。”
江宸予沉默了。
蘇云煙也聽到了這個名字。她臉上的表情沒有變化,但握著設備的手指,停頓了零點一秒。
“銜尾蛇……”她輕聲念出這個詞,“一個古老的符號。自我吞噬,無限循環。代表著毀滅與重生。”
“也代表著一群瘋子。”江宸予補充,“一群以為能推翻一切,重建秩序的瘋子。我以為,他們早就被清理干凈了。”
“殘黨總比想象的更頑強。”
電梯到達地下四層停車場。門一開,他們的車已經等在那里。
隊長親自拉開車門。
上車后,江宸予看向窗外。巴爾加斯被兩個人按跪在地上,白色西裝上滿是塵土和血跡。
“處理掉。”江宸予說。
“是。”
車子啟動,平穩地駛出停車場,匯入城市川流不息的車河。
車內,蘇云煙調出一個界面,上面是一個盤繞的蛇形徽記。
“他們的網絡,比五年前更隱蔽。滲透進了至少十二個國家的底層基礎設施。巴爾加斯,只是他們丟出來試探我們的一顆棋子。”
“一顆被廢掉的棋子。”江宸予的語氣很冷,“他們會再丟出戒指,又看看自己手指上那一枚。
“我只期待戰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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