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是林蘇自己挖的坑!
《反間計》,疑中之疑,比向之內,不自失也……
這一反間計,林蘇寫下了足足八百字,以天機觀事件作為印證,天機觀,是陛下親手滅掉的,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因為林蘇引發陛下與天機觀之間的猜忌。
這件事情其實非常犯忌,任何人都不能知道。
但圣殿卻不一樣,在圣殿的眼中,世間政權根本不在他們心頭,國與國之間的博弈,人與人之間的較量,關他們屁事?可以說,大蒼國的生死存亡,在圣殿的心目中,連一首七彩詩的分量都沒有。
所以,林蘇也就根本無所顧慮。
反間計一成,寫于金紙之上,金光一閃,刻錄于他的文山……
金光一閃,書房外的三女臉色全都變了……
此刻夜已深,相公不玩她們,反而去書房,讓三女有點坐不住了,于是悄悄來到書房外,隔著窗戶看著相公在那里思考。
她們開始還很興奮。
相公想寫詩呢,他以前信手寫的手就是七彩詩,這會兒認真思考,寫出的來詩詞兒該是何等分量?
會是七彩還是青詩?綠衣甚至跟崔鶯打了賭。
如果是青詩,今夜崔鶯一個人應對相公的狂風暴雨,相公要多少回,得陪他多少回,如果是七彩詩呢,綠衣陪著,條件一樣!另外有一條,明天得照常起床,不準說腰酸……
陳姐在旁邊都啼笑皆非了。
打個賭都賭得這么花邊,相公要是知道,還不樂開花?
突然,金光一閃,三女全都呆住……
“怎么會是金光?”
金光,代表著金光詩,在世俗間,那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事兒?但在林蘇身上,卻是太失水準了!
他可從來都沒寫過金光詩。
他的詩,從來沒有掉落到五彩以下。
而今夜,他苦思良久,最終卻是金光一道……
“相公……相公日夜操勞,可能……可能沒有寫詩的心境。”崔鶯有點不忍心看。
“他還在思考,可能也自己覺得不滿意……”綠衣道。
這思考的時間還挺長,終于,林蘇再次落筆,又是一道金光……
三女面面相覷,心頭都浮現起一絲落漠……
有個詞兒她們不想說出來,這詞兒叫才氣耗盡。
天下間的文壇俊杰,都會有這么一天,不管當年多么神奇,終歸也有江郎才盡的那天,寫什么都不如
意,漸漸的,再也無復俊杰之名。
相公,前期的詩詞如同天授,終于也耗盡了他的才氣了嗎?
“相公還在思考……陳姐,你說我們要不要去勸勸他?眼前狀態不好,就不要強求……”
陳姐猶豫片刻:“這時候去勸……可能更不好……大家在這里盯著,可能緊張的氣氛他還是感受到了,更不利于他發揮,都回吧……”
三女從窗邊離開,回到了各自的房間,門留了,但一夜時間,沒有人進來……
次日,雪依然在下,書房外面,已經堆滿了積雪,而林蘇,依然在書房中苦思,依然偶爾落筆,也依然是金光一道……
三女心中全是烏云籠罩……
一個題筆就是七彩光的文道天才,淪落到在書房里關上整整一天一夜,始終只能是一道金光的境界,這個落差,他如何承受?
朝中局勢終究還是壓垮了他。
世事的一地雞毛終究還是影響到了他。
他的筆下,再也不能出現至美至妙的詩意……
夜色再度下沉,林蘇終于停下了筆,整整一天一夜,又是七計成型!兵法偉業《三十六計》已經二十計成型,他文山之上的那支未央筆,長出了六十根毛,開始真正象一只筆。
好艱難啊,三十六計,每一計,都代表著對某件大事的完整復盤,而且還得從中找出計策的關聯,還得能讓圣意認可,能夠勾動天地大道。
勾動天地大道,讓圣意認可,該是何等艱難的一件事情?可以說,任何一計,都值得世人窮一生之力去演繹,但林蘇,卻是在一天一夜間演繹了七種。
這成就,無人可以度量。
林蘇意氣風發,一聲大呼:“小寶貝,給我上茶!”
暖閣里崔鶯一跳而起:“相公想喝茶……”
將爐子上燒得正開的水提起,拿了只已經放了最好茶葉的茶壺就跑了,這茶壺,她老早就準備著,茶葉,老早就放著,就等著相公進來的時候,第一時間喝上一杯他最喜歡的好茶……
她去送茶,陳姐和綠衣都沒有跟她搶。
兩人目光對視,都有幾分怪怪的眼神……
綠衣說:“她可能真沒跟我們兩個搶先的意思,她就是單純地去送茶……”
陳姐橫她一眼:“什么搶先?”
“陳姐你都懂了還裝啊?相公書房里有張床……”
陳姐臉蛋紅了,相公這一出去整整兩個月,也就是說,姐妹三個,都有兩個月沒跟他親親,說不心癢是假的,連她這么把得住的老江湖,都有點把不住了,何況是綠衣和崔鶯?但綠衣說得對,崔鶯真不是跟她們搶這個的類型,崔鶯姿勢很低的,一直都將自己當小的,從來不會跟她們爭寵……
正如綠衣所說,崔鶯進書房的時候沒有半點花邊的想法,就是給相公送茶的。
不僅僅是送茶,在相公喝茶的時候,她還快速去廚房,拿了一只托盤,里面的飯菜都是熱的,而且還有燒熱的酒……
林蘇吃了飯菜,喝了酒,在崔鶯準備收拾碗筷的時候,林蘇手一伸,抱住了她的細腰……
崔鶯的臉蛋一下子紅透了:“相公,不……”
“不,為什么不?”林蘇的上下其手。
崔鶯全身一寸寸地軟:“不行相公……我……我搶著來送茶,要是這樣,那……那不變成搶著……侍寢嗎?這不好……”
端茶送水她搶著做,應該。
但相公久別回家,搶著侍寢,卻不應該。
這是作為小小妾該有的覺悟……
這個覺悟,崔鶯一直都有……
但林蘇將她抱上了,又哪有放開的?
暖閣里,陳姐和綠衣臉紅心跳地坐著,雖然聽不到什么聲音,但空氣中似乎能聞到一種某種羞人的氣息……
綠衣眼珠輕輕轉一轉:“相公文道陷入瓶頸,也許開心的事兒一辦,他重新煥發了呢?”
陳姐橫她一眼:“那你也去啊,讓他煥發得更暢快些……”
起身跑了,鉆進了她的房間。
次日清晨,大雪終于停了,綠衣剛剛起床,就看到林蘇神采奕奕地從書房里出來,而崔鶯,臉紅紅地托著托盤跟在他后面,一看到綠衣的眼神,崔鶯簡直站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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