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衣臉上掛不住了:“憑什么是送我的啊?或許是送你的呢?我覺得公子還是跟你最親。”
“別瞎說,我……我都成老太婆了……”
“陳姐,你自己瞧瞧,你象不象個老太婆……”綠衣掏出一面小銅鏡,對著陳姐的臉,陳姐看到了自己,不由得微微一驚,很多年前,她照過鏡子,那個時候的她,跟現在完全不一樣,現在的自己,唇紅齒白,膚白貌美,只是眉毛略微粗了點,顯得比綠衣他們更多了點英氣……
鏡子,或許我房間里也需要一面鏡子。
陳姐走向林蘇的書房,眼睛里還帶著沉迷。
輕輕敲門,房門推開。
林蘇仰坐在椅子上,腳都翹到了書桌上,腳尖前面一本書放著,赫然是《論語》。
陳姐都無語了,公子,你是大名士,你看看哪個名士象你這種坐像的,腳尖都碰到圣典了,如果是別的名士看到有人這樣干,興許第一時間就打人。
“那個……孫真,我瞧著好象是好了些,我剛才進門的時候,她在院子里干活。”
“我正準備跟你談談她的……”
陳姐說到這里,停下了,猶豫了……
“你倒是說呀!”
陳姐還是說了……
林蘇傻了……
怎么可能有這種事情?
她吃了某人一顆藥,然后越變越美,見不得男人,一見男人就起不了身,,沒見男人就沒事,所以他進來之前,她能幫陳姐干活,他一進來,她得趕緊走,否則,倒……
“那……那我盡量不跟她見面。”
“公子,重點不在這里!”陳姐道:“我知道這種邪門的修煉法門,她這種狀態表明,她已經完全成熟了,可以采摘了,你想想,那個人費心費力地將她打造成這種模樣,會眼睜睜地看著她躲在林家?那個人很快就會過來。”
林蘇眼中寒芒閃動。
“林家雖然防護嚴密,公子本身也是武極高手,但那個人是碧水宗的,身手完全未知,公子,只有兩個辦法可解這種危機。”
“你說……”
“第一種辦法,你立刻聯系章浩然,他妹子不是碧水宗的嗎?而且聽說還是有著相當地位的,讓章亦雨出面,將那個人找出來。”
林蘇猶豫半響,輕輕搖頭:“說說第二種辦法。”
章亦雨,說實話,林蘇有點失望了。
一開始
的好感,現在敗得差不多了。
就象他曾經寫的休書里說的:污泥難出不染之花,碧水宗這樣的狗屁宗門,能出什么好鳥?再說了,當日水盜屠城之時,章亦雨不也并沒有出現在林家嗎?
他求她?
還是算了。
陳姐緩緩道:“第二種辦法就是釜底抽薪,你先將她……摘了!”
林蘇全身大震,怔怔地看著陳姐。
陳姐道:“她已經等不得了,如果不解除她這種狀態,她很快就會……死!”陳姐以前遇到過這種情況,千機門有個女弟子,就是被人下了這種毒,這個弟子也很幸運,被師門帶回了山門,封鎖了起來,但他們防住了那個陰險的下毒人,卻沒想到另一件事情,時間過了,沒有人采摘她,那個冰清玉潔的女弟子受不住沖擊,自己沖下山,見到一個砍柴人就將自己給破了,隨后一路到京城,沿途跟一百多人亂搞,如同禽獸一般,毫無廉恥,最后師門派人將她帶回,陳姐永遠都忘不了她求她的一句話:師妹,殺了我吧,求你了!
她下不了手,那個師姐用盡最后的力氣,一頭撞死在玄機亭……
“咳……”林蘇道:“我剛將她從江灘帶出來,我還向她父母承諾,給她治病,這會兒來這手,不合適吧?咳……陳姐你先出去,我讀會兒書……”
陳姐出去了,林蘇四處瞄瞄,腳閃電般地從桌子上拿下……
房門外面的陳姐臉蛋一下子紅透了,一般人看不到林蘇的小動作,但她是軍中斥侯出身……
我真是瘋了,為什么非得挑明這一層呢?
他跟那個女人好上,我就……真的開心嗎?
月上西天,已是深夜,陳姐暗藏在院子里黑暗之中,全身上下一分一寸都不動。
秋蟲落在她的頸上,她也沒動,以至于這只秋蟲都將她當成了樹干。
突然,這只秋蟲化為粉末,陳姐目光鎖定西邊的院墻。
那面院墻在她視線中陡然爆裂,無聲無息地化為粉末,陳姐大吃一驚,一步竄出,一股神奇的力量宛若撕裂一切,就要卷到她的胸前。
哧地一聲,一把飛刀掠過陳姐的耳畔,射向沖擊波發來的方向。
這一刀將沖擊波似乎同時倒轉,但倒轉之勢卻瞬間停下,飛刀在虛空之中完全靜止!
一條黑衣人影出現在飛刀之前,飛刀無憑無借化為灰塵。
陳姐后背的汗水陡然下來了。
來人真正高深莫測!
連玄晶制作的飛刀,都被人硬生生震成粉末,這樣的高手,根本不是塵世中人,要么是道花以上,要么是窺人以上……
決非尋常的武極。
她不是對手,三公子同樣不是對手!
今日的林府,危險了。
林蘇手中又有一把飛刀,但這把飛刀沒有出手,因為他似乎根本不知道對方在何處。
無往而不利的飛刀,面對近在咫尺的敵人,卻無法擊發,這在他的歷史中,是第二次。
黑衣人開口了:“林三公子,將我的獵物帶到林家,是你犯下的最大的錯。”
陳姐的心一沉到底,此刻的她,已經完全無法動彈,一股奇強的壓力將她全身武力全部封鎖,這是境界上的壓制,唯有遠遠超越她這個層級的人,才能做到。
林蘇道:“你就是碧水宗那個禽獸?”
“哈哈,禽獸!”黑衣人笑了:“你罵我是禽獸,是提醒我將你這院子里的女人全都j了嗎?如你所愿!”
“我的意思是……你可以去死了!”
話音一落,閣樓猛地一亮,黑衣人面前突然出現了一人,眉目如畫的女人,女人手起,一支畫筆分割天地,哧地一聲輕響,黑衣人全身爆裂,血霧化成一朵栩栩如生的蓮花,沖天而起,灑入長江。
長江之中,血蓮花如虛如幻,在江水中慢慢消失。
“畫屏,謝了!”林蘇向閣樓微微一笑:“要不要出來吃點宵夜?”
秋水畫屏!
陳姐心頭大跳,她都忘了,林家還有一個已開文路的畫道奇才。
秋水畫屏這么長時間了,一直都將自己隱藏于畫的閣樓中,林家人都快忘了她的存在,但在最危急的關頭,她出手一擊,殺掉強敵。
閣樓中的秋水畫屏,一線聲音鉆入林蘇的耳中:“還是免了吧,快到子夜了,你又要發作了,今夜,你就別去南湖了,院子里應該有人剛好可以解決你的問題……”
林蘇臉色一下子變得特別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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