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夸我老婆比夸我還管用!”
旁邊的李秀蓮卻沒有說話。
她低頭看著滿桌空盤子,眉頭頓時緊皺起來。
她猛地一拍桌子,盤子跳了一下。
“王鐵蓋!”
李秀蓮瞪著他:“你不是說要去賣貨嗎?
“還在這磨嘰什么?!”
王鐵蓋撓撓頭,悻悻一笑。
然后他趕緊抓起那個破木桶。
“兄弟,我先去趟碼頭,你在這歇著!”
說完就溜了。
吳元本來也該跟著去。
不過他故意裝出一副累癱的樣子,擺擺手道:“王哥,我確實有點累了。
“跑了一天,腿都軟了……”
他打了個哈欠,眼睛卻悄悄掃了眼李秀蓮。
這女人正低頭收拾桌子,動作麻利。
但那張臉繃得緊緊的,像藏著什么心事一樣。
王鐵蓋一走。
屋里只剩吳元根嫂子了。
外加睡死過去的貝貝。
隨著時間推移。
空氣安靜得有點壓抑。
“吳先生,你從哪來的呀?”
李秀蓮突然開口,打破沉默。
一邊問,她一邊把盤子摞在一起。
吳元不動聲色回道:“京城。
“嫂子呢?你是哪里人?”
“也是京城。”李秀蓮頭也沒抬。
吳元繼續套話:“哦?那嫂子嫁給王哥,家里人沒來湊熱鬧?”
“我爸媽走得早,就剩幾個遠房親戚,來不來無所謂。”
李秀蓮說著,指了指旁邊的客房,語氣冷淡:“吳先生累了就去那邊歇著吧,床鋪是干凈。”
“行,那我就不客氣了。”
吳元起身,慢悠悠走進客房。
門一關。
他臉上的笑立馬沒了,眉頭緊皺不已。
客房屋里一股潮氣,床板硬得硌人。
他躺了下去,開始思考:“怪了,這個李秀蓮身上怎么沒詭氣?”
之前在主臥門口,那股陰冷的詭氣可是實實在在的。
但跟李秀蓮面對面,卻什么也沒感覺到。
連那小女孩貝貝也正常無比。
“是她藏得深,還是臥室里有什么東西?”
他盯著天花板想到。
外面傳來嘩啦啦的水聲,估計是李秀蓮端著盤子去院子里洗了。
房屋里頓時安靜了下來。
吳元耳朵一豎,立馬翻身下床,輕手輕腳溜向主臥。
等到了地方。
推開門——
屋里光線昏暗,貝貝睡在床上,小臉蠟黃,呼吸淺得幾乎聽不見。
主臥的布局依舊十分寒酸。
畢竟值錢的家具也早就賣光了。
只剩個小木桌。
旁邊堆著幾個破布袋子,裝著些舊衣服,散發著股潮味。
吳元掃了一圈,什么也沒看出。
但那股詭氣卻又冒了出來,涼得人身子一麻。
他瞇眼盯著小桌子。
上面散落著些雜物:
一根斷了的發簪、幾根線頭,還有……
吳元瞳孔一縮,手伸過去捏起一片半透明的小東西。
“魚鱗?”
這玩意小得像指甲蓋,泛著點詭異的銀光。
混在桌上根本不起眼!
漁村里,家家戶戶有點魚鱗自然不算什么稀奇事。
可這魚鱗不一樣!
東西一入手。
吳元就覺得指尖一涼,像被冰針扎了一下。
“詭氣的源頭,原來是你!”
既然已經找到了異常點。
他趕緊便把魚鱗放了回去。
然后裝作什么也沒發生,溜回客房躺下。
沒一會。
外面傳來腳步聲。
李秀蓮端著洗干凈的碗筷回來了。
叮叮當當的響動在廚房回蕩。
應該是她開始給貝貝和自己弄吃的。
吳元閉著眼裝睡,假裝沒聽到。
“接下來……
“我該怎么做?”
找到詭,殺了它。
能出去嗎?
……
天色漸漸暗下來。
海風吹得窗戶吱吱響。
直到入夜。
王鐵蓋的嗓門才從院子傳來:“吳兄弟!發財了!”
他推門進來,臉紅撲撲的,滿頭大汗。
破木桶被他甩在門口,咣當一響。
“今天去碼頭,碰上個鎮上的老板,說只要貨好,全收!
“兄弟,時間還早,我們再去海邊搞一趟?
“要是能賺到足夠的第一桶金,你我絕對飛黃騰達!”
吳元慢悠悠從床上爬起。
看了眼興奮得手舞足蹈的王鐵蓋。
他眼神忽然冷了下來。
“王哥,你家有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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