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元想的很清楚。
桃木劍這玩意可不好搞。
得用百年、甚至千年的老桃樹。
最好還是被雷劈過的雷擊木。
那種才有點殺傷力!
可這年頭,上哪找這種寶貝?
網上淘?
九成九的假貨!
去道觀問?
估計得跑遍半個鵬市,還不一定有真的!
至于前朝的砍頭刀。
那就更扯了。
除非他真去博物館砸玻璃偷一把!
所以。
思來想去,吳元果斷把桃木劍和砍頭刀踢出備選名單。
眼下最靠譜的。
就剩殺豬刀了!
一聽吳元的話。
曾老板愣了下。
他上下打量吳元,詫異道:“什么?殺豬刀?
“你要那玩意干嘛?
“想改行去賣肉?”
吳元嘿嘿一笑,沒解釋太多:“就……有點用,你知道哪能弄來不?”
曾老板雖然滿臉疑惑,但還是指了條路:“兩條街外有個‘張記鮮肉’。
“開了十幾年了,生意火得不行。
“你去找張老板,他肯定知道哪有這東西。”
吳元二話不說,立刻出門而去。
下午的陽光有點毒。
等吳元到了曾老板說的那條街。
遠遠就看到一家招牌上寫著“張記鮮肉”的小鋪子,門口排了老長的隊。
買肉的大爺大媽擠得跟大早上趕集一樣。
“生意這么好?”
吳元瞇著眼睛打量這家店。
鋪子不大。
門面有點舊。
招牌上的字都褪色了,但人氣旺得離譜。
店里“咚咚咚”的剁肉聲此起彼伏,像是敲鼓,節奏快得讓人眼花。
吳元湊近一看。
一個不到三十的男人站在案板前,手里握著一把大砍刀,正麻利地剁筒子骨。
那根粗得跟小樹干一樣的筒骨,在他手里三兩下就斷成幾截。
每一刀下去,骨頭截面平整順滑,連第二刀都不用補!
吳元忍不住挑了挑眉:“這家伙刀法可以啊!”
剁骨頭能剁這么利索。
不光要刀好,力氣也必須夠大才行!
“老張,這人你從哪找來的?看著面生啊!”
一個買肉的大媽拎著塑料袋,好奇地沖店里喊。
案板后頭。
一個五十多歲的中年男人正在收拾半扇牛肉,聞抬頭,笑得一臉褶子:“今早剛來的!
“我這把年紀,腰酸背痛的,是該找個幫手了!”
吳元趁著這幾個人聊天的工夫,偷偷打量店里的刀具。
案板旁邊掛了一排刀。
鋼制的,寒光閃閃,每把都油光發亮。
看了半天。
吳元也沒找出哪把是有用的殺豬刀。
他又不是干這行的,壓根分不清哪把刀沾過血腥氣,哪把只是拿來切肉剁骨的!
沒一會。
排隊買肉的人漸漸散了。
張老板處理完牛肉,擦了擦手。
站到檔口跟那個年輕男人一塊招呼客人。
兩人配合得跟流水線一樣。
剁肉、稱斤、打包……動作快得飛起。
不到十分鐘。
門口就清凈了。
只剩吳元一個人杵在那。
“帥哥,要買點什么肉?”
張老板笑瞇瞇地主動搭話,語氣熱情非常。
吳元往前邁了一步:“那個,我是曾老板介紹來的。
“不是買肉,我想問問……
“你們這有沒有……”
他正說著。
余光突然瞥到那個年輕男人把剛收來的幾張現金,隨手扔進旁邊一個鐵盆里。
盆子里裝著暗紅色的液體。
也不知道是豬血還是牛血。
粘稠得跟果凍一樣。
嘩啦一聲。
男人用手把鈔票全泡進了血水里。
紅彤彤的。
看得人略微有些不適。
這什么情況?
錢要過一遍血?
吳元看的有些傻眼。
也許是看出他的疑惑。
張老板壓低聲音,湊近了小聲道:“既然是老曾介紹你來的,那我也不藏著掖著了。
“這盆里,裝的是黑狗血!
“最近這段時間,這條街鬧了點邪乎事,周圍幾家鋪子都收到有問題的錢。”
“有問題的錢?”吳元愣了一下。
“對!”
張老板重重點頭,臉上的笑收斂,語氣也嚴肅了起來。
“你別看這錢平時沒什么,收的時候跟普通鈔票一樣。
“可一到晚上清點賬目,那些錢就開始冒黑氣!
“跟霧一樣。
“沾上的人沒一個好下場!”
吳元一聽這話,倒吸一口涼氣。
錢也能出詭?
“張老板,你詳細說說!”
他連忙追問,眼睛死死盯著張老板。
張老板嘆了口氣,壓低聲音繼續說:
“最近這一個月,這條街上好幾家鋪子都中招了。
“一開始沒人當回事,以為是數錢數錯了,或者錢臟了。
“可后來發現不對勁……”
吳元咽了口唾沫。
張老板說到這,瞥了眼那個年輕男人。
見他低頭忙著收拾案板,才繼續道:“后來……
“我們找了個‘懂行’的老婆子來看。
“那老婆子說,這不是普通錢,是‘死人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