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皇帝想了想:“難道他要騎狗闖過去?”
老院長噗嗤一聲笑出來:“大寧律法里可沒有一條不許騎狗穿街過巷,若是他真的騎著那條大黑狗沖過承天門大街,怕是禁軍的士兵們也沒有理由去攔截他,只是這也不算破題......陛下說的是必須騎馬。”
澹臺袁術道:“他若是臨時給那條黑狗改個名字叫馬,那就樂呵了。”
皇帝都忍不住笑出聲:“那朕就不算他贏,哪有這般破題的。”
可他想著,若是沈冷真的那么做了,似乎也不算什么違規違例,馬和名字叫馬的大黑狗,好像并不沖突,然而皇帝還是期盼著,沈冷能夠正大光明的騎著一匹馬從承天門外大街上沖過去,那才能讓人信服。
“報!”
外面有人跑進來:“陛下,沈冷將軍又回去了。”
“報,陛下,沈冷將軍從禁軍大營演武場的值禮監裁官那借了一面銅鑼。”
皇帝聽了這些消息都愣了,實在想不到沈冷到底打算干什么。
承天門大街上,韓喚枝坐在那輛新的黑色馬車里,座位旁邊放著一摞剛剛拿到手的檔案,這檔案是寧侯的,陛下動了真怒,他自然不會輕易放過寧侯這個人,所以他有些時候很不明白年輕人的想法,這個寧侯真的以為他這樣做了,就能平步青云?
只看眼前不看以后,是真的蠢。
古樂耿珊兩個人坐在馬背上停在黑色馬車旁邊,兩個人都有些緊張的看著大街上,既盼著沈冷趕緊出現第一個沖過去,又盼著
沈冷千萬別出現,萬一來了,
他們可是要抓的。
“大人。”
耿珊試探著問了一句:“若沈將軍真的騎馬直沖承天門大街?我們真的抓?”
“當然。”
韓喚枝在馬車里回答:“不以私情亂規矩,你們都應該記住。”
“是!”
古樂和耿珊同時垂首,耿珊忍不住看向古樂,然后就不由自主的笑起來,雖然沒說什么,可那眼神里的意思自然是我看你一會兒怎么辦,古樂坐在馬背上嘆道:“要不然你把我打暈了算了。”
耿珊撇嘴:“那多沒樂趣。”
演武場。
沈冷去找值禮監裁官借了一面銅鑼,一邊走一邊敲試了試動靜,這玩意確實聲音很大,如果把這東西歸入樂器的話,怕是能與嗩吶和鈸并列為三大流氓,嗩吶吹起來,銅鑼敲起來,鈸拍起來,就沒有其他樂器什么事了。
出了演武場大門,沈冷從茶爺手里把大黑馬的韁繩接過來翻身上馬,茶爺遞給沈冷一壺水,沈冷掛在腰邊:“回去吧,今天有風,別吹亂了你的頭發,頭發若亂了,我便看不清楚你傾城傾國的臉。”
茶爺笑起來:“今日新學的么?”
沈冷:“今日新悟的。”
他們兩個人在那有說有笑,那些盯著沈冷的人卻都緊張起來,沈冷上了馬,他們上馬不上馬?雖然大家都沒有想到什么辦法,可都已經從演武場馬廄里把馬領了出來,此時此刻見沈冷已經準備出發,所有人也就顧不得那么多,全都上了戰馬。
沈冷這時候卻從袖口里又翻出來一個東西,那是他剛才從值禮監裁官那偷來的,銅鑼是借的,但是這件東西可借不來,那是一面不大卻象征著身份的令旗,三角形,上面有值禮令三個字。
沈冷撥轉大黑馬:“回去吧,風不知道心疼你,我知道。”
茶爺打了個響指:“今日悟的不少啊,省著些說,萬一下次沒詞了怎么辦。”
沈冷哈哈大笑,催馬沖了出去。
未央宮,東暖閣。
一個內侍急匆匆跑進來:“陛下,陛下,沈冷將軍直接騎馬沖進了承天門外大街,已經沖上街了。”
“攔了沒有?”
皇帝立刻問了一句。
“沒......”
“為什么?”
皇帝皺眉,有些氣惱于禁軍和廷尉府,難道是因為知道自己對沈冷另眼看待所以就故意放水?
“因為沒反應過來。”
內侍的臉色,很復雜。
承天門大街上,沈冷騎著大黑馬向前疾沖,速度快的令人咋舌。
這家伙肩膀上豎著一面令旗,一邊縱馬一邊敲響銅鑼,當當當當當......
“注意!注意避讓!所有人注意避讓!我后邊是參加諸軍大比的所有戰兵將軍校尉,你們都避開!我為他們開路,為他們提醒行人避讓,我身后的全都是!”
“禁軍的兄弟們,你們好嗎?”
“廷尉府的兄弟們,你們好嗎?”
沈冷扯著嗓子喊:“我為開路者,我身后都是參賽之人,注意了啊!注意避讓!”
當當當當當......
不是禁軍的人沒想攔,也不是可以放水,是真懵了。
大黑馬速度奇快,沈冷后邊的人就倒了霉,全軍覆沒。
......
......
你聽過......當當當當當當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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