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主唱大人,我女神。”
郭檸:“哈哈哈哈我覺得唱得蠻還原的,很好聽。”
樓茗:“這視頻是他拍的?”視線落在后排的男生身上,謝子明正擰開保溫杯給馮久陽遞過來:“多喝點水。”
“嗯。”聞點點頭,馮久陽接過喝了一口,捏下男生的側臉:“謝謝寶貝。”
樓茗見狀不由笑出聲:“你們感情好好。”
“嘻嘻。”
幾人說著又聊了一會兒,頭頂廣播響起,她們登機,飛機落地奉城已是兩小時后。
出乎意料,出機場后室外的溫度微涼,城市道路兩旁的香樟樹已然泛黃,風吹來了奉城的秋。
樓茗望著窗外,突然有些怔忪,仿佛上洲那個炎熱的夏日,眨眼已是昨日。
郭檸和樓茗上了出租,沖窗外的久陽揮揮手,車影輪換,女生的身影漸漸看不見。
樓茗收回視線,也沒想到,那是見馮久陽的最后一面。
殘忍的消息在國慶假期倒數第三天的時候傳來。
馮久陽生前最好的朋友,何嘉怡在群里通知了這個消息,心源性猝死,事情發生那天,久陽去大姨家睡覺,第二天醒來已經不見呼吸。
送往醫院判定結果為心源性猝死。
那種常在新聞頭條中報道的事,發生在了她們身邊,5017最初認為這是不真實的消息,樓茗更是難以相信,要知道,明明就在幾天前,她們還在機場一起聊天。
可發這條消息的是何嘉怡,一并附有的,還有和馮爸爸聊天的記錄。
這條消息坐實的還有,第二天發在群里的葬禮地址,和隨附吊唁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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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茗一襲黑色長裙下車的時候,在門口愣了許久,直到門邊的侍者走過來遞給她一支白菊,樓茗才緩緩提步向里走。
那天的一切都像夢。
夢里四起是壓抑的哭聲,白色地板綿延到盡頭是灰色的照片,女生的唇角微抿,像是在安撫前來探望的人不要過度陷入悲傷。
她只是有些累,就暫時睡了一覺。
樓茗不記得自己是怎么放上了白菊,又怎么跟隨人群到了西郊墓園。
那天的天氣實在不算好,陰沉的云層密密麻麻遮蔽下來,空氣中微微濕潤的水汽,好似老天都忍不住哽咽起來。
隔著另一個次元,悲傷與她們共鳴。
樓茗抬頭望了下天,突然就流了淚。
馮久陽的姐姐抱著骨灰盒,謝子明在旁邊撐傘,高大的身影遮蔽在傘下,樓茗在后方,看不清他的表情。
只無意間瞥見男人的眼睛,撐傘的腕骨爆著青筋,指尖微微發抖。
模樣讓人心底微驚。
那是樓茗對畫面最后的記憶。
風華正茂的年紀。
向日葵枯萎在十九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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