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為是眼花,樓茗隨即又蹲下來湊近了看,確認每一個數字都是準確的,高興得淺淺笑了一聲。
又回到,重復。
183。
……
183。
……
183。
183。
……車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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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少時的感情純粹,樓茗一遍遍重復著起跳的動作,再看到每一個結果時,笑意就加深一分,樂此不疲地重復。
“看什么呢?”一道聲音穿插過來,打斷了車聞專注的視線,男生略有些不滿地回過神,見陳空支棱著腦袋在自己旁邊問:“跟個電線桿子似地杵這兒快十分鐘了,操場上什么東西這么好看?”
說著也跟著在操場上逡巡一圈,陳空沒找到重點,正想再問一遍答案,人已經被車聞一胳膊搭在肩上拍了拍:“走了,去打球。”
“哎,你不看了啊?”
車聞搖搖頭,嘴角噙著笑:“都跳完了。”后面那句他說的很輕,陳空沒聽清,就見他已經轉過了身,手里轉著籃球在食指上旋著,去球場了。
也沒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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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長會結束以后,學生回到教室集中,家長已經散了,但黑板上的ppt還沒撤,孫淺眼尖一眼掃過去,發現胡沁做的全是表揚她們的。
嘖嘖搖著頭:“胡女士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啊,你們看,嘴上說要批評我們,背地里還不是把我們夸地跟個寶似的。”
幾人都笑笑。
“我看要不這樣吧。”孫淺說著又開始提議:“咱們這次考的都還可以,正好明天放一天調休,出去玩慶祝一下吧。”
吳傾予:“去哪兒玩?”
“唱k怎么往?好久沒唱歌了,讓你們聽聽我美妙的歌聲~”
“可以。”樓茗:“我沒意見。”
郭檸:“我也沒。”
“行,那就去唱k了,幾人很快統一戰線,吳傾予直接現場打了電話,定了第二天上午的包廂。”
幾人又在寢室里溜達著聊了一會兒,隨即各自回了家。
吳傾予和郭檸都住奉城,孫淺借住在舅舅家,也回去拿換洗衣服。
回寢室的路上,陡然變成樓茗一個人,還有點不習慣。
她想著慢吞吞往寢室的方向走,路過小賣部的時候在外面的自動售賣機前買了一罐橘子汽水。不想這機器臨時故障,吞了幣半天不出水。
樓茗在原地等了會兒見沒反應,又伸手拍了它幾下,可能是力道太溫柔,這玩意依舊有恃無恐。
樓茗又加重了力道往上拍,這會兒挺用力,一掌下去手心都紅了。
但售賣機寧死不屈。
“怎么了?”
正惱著,身后突然傳來一道聲音,樓茗回頭,見車聞提著一袋便簽紙出來,里面依稀裝了兩個作業本,一盒晨光黑色簽字筆和創可貼,最底下還壓著一顆綠色包裝的棒棒糖。
那包裝樓茗再熟悉不過,青蘋果味的。
沒想到會在這里碰見他,樓茗愣了一下,隨即回應他的話,指了指身后的售賣機:“它吞我幣。”
聲音是兩人都沒想到的軟。
不止樓茗,車聞也跟著怔了一下,反應過來唇邊的笑意蕩開,漫不經心露出兩顆虎牙:“這么壞啊?”
樓茗聽著耳朵蹭一下紅了。
“讓我看看。”好在男生說這話時故意沒往她這邊看,走過來到樓茗旁邊敲了敲售賣機的腦袋,在投幣口搗鼓了陣。
樓茗目不轉睛地盯著他。
沒過一會兒,就聽見‘嘭’的一聲,什么東西落下來了。
是她的橘子汽水。
男生隨即微俯下身勾出那罐汽水遞給她:“是這個嗎?”
樓茗點點頭,但沒有接,在車聞的注視下又往售賣機里投了兩枚幣,須臾又是‘嘭’的一聲,這次她自己勾著拿了出來。
車聞看著又笑了一聲:“那這罐呢?”
樓茗不說話。
車聞挑了下眉:“又是謝禮?”
似乎沒想到他還記得這個,女生一瞬間抬頭看向他,車聞笑著彎了下唇,動作自然伸手在她腦袋上摸了下,晃晃手里的橘子汽水:“謝了啊。”
男生走遠。
樓茗在原地站了半天,才抬腿往寢室走。
同手同腳。
思緒紊亂。
-
第二天一早,樓茗的電話早早被轟炸,寢室群里那幾只換著順序戳她,電話一個接一個。
只吵得樓茗腦瓜子嗡嗡響。
真他媽能鬧騰。
樓茗裹著被子把自己卷了卷,還想再睡五分鐘,昨晚因為太激動直接失眠到凌晨。樓茗現在還困,但到底還是被這群姐姐折服。
起床接了電話,又開始洗漱收拾。
弄好后去了公交站到世紀中心,約定的電梯口直達,順利與5017會師后,幾人去到海洋ktv。
在點單臺點好水果和零食,孫淺已經迫不及待爬上了高腳凳,手里穩著麥打了個響指:“music!”
“想唱哪首?”旁邊正在點歌的郭檸問她。
“《走馬》。”
這歌樓茗也挺喜歡,陳粒的歌總是故事感滿滿。
很浪漫。
女生的聲音在包廂里回蕩,樓茗也拿了一個麥――
浪漫無處消磨
無聊伴著生活
空蕩蕩的自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