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不行了,第一次可以推脫,第二次再請若還推脫,顯然是給臉不要臉,以長孫無忌的權勢,捏死他就如同捏死一只……那啥。
…………
大人物三番兩次邀請究竟存了什么心思,李素不明白,那個級別的人所思所想不是李素能觸碰到的。
愈是如此,李素愈有危機感。
盡管深受李世民恩寵,但他知道自己并沒有走進大唐的權力圈子,多算個外圍男。
身在外圍都無法避免各種不明目的的宴請,日后若官職和爵位更進一步,他將如何自處?住在長安城外,每天長安城朝野和坊間發生了什么事,有了什么傳一概不知,每次進了城就如同性命掌握在別人手里一般,莫名其妙被人砸店,莫名其妙被人宴請,事前毫無預兆,事后毫無防備,李素越來越不滿意這樣的日子。
不滿意就要改變它。
所以,李素在棋盤上終于重重落下了第一顆子,――王直。
以他目前的地位和能力,只能把影響力深入到坊間,所以需要王直按他的吩咐去結交閑漢地痞,還有一些來無影去無蹤的神秘游俠兒,李素需要培植自己的力量了。
太平安逸的貞觀盛世是讓普通百姓享受的,而他既已身處朝堂,永遠不可能有太平安逸的日子,朝堂風急雨驟,不將根莖深深扎進土壤里,遲早會被風浪掀翻。
回家的路上,李素騎在馬上,默默將未來一到兩年內的規劃布置妥當。
來王直已等了他好幾天,今晚回去后從家里庫房提錢出來,讓他進城了。
回到家已是傍晚,李素下馬,家里雜役上前牽過馬,李素匆匆進門,發現老爹不在,管家老爺這幾天很高興,下田了。
哼著曲進了內院,庫房設在內院主廂房的內側,非常隱秘的地方。
城里的印書坊,還有和程家合伙的白酒買賣,李家目前主要的進項便是這兩樣,每月大約有百來貫錢左右,月初時由印書坊趙掌柜以及程家的管事用馬車運來,李家最近沒有太多開銷,眼看著庫房里的現錢越積越多,有種金山銀海的意思,每次李素進庫房數錢時心情總是特別好,盡管錢太多數不清,但李素好心情的來源就是這數不清的錢,哪天若能數得清了,明錢少了,李素的心情一定很壞。
此刻李素手里握著鑰匙,滿臉笑容打開庫房的銅鎖,慢吞吞亮了里面的油燈。
昏黃的燈光漸漸照亮了狹窄逼仄的房間,李素回過頭,臉上的笑容如同被施過冰凍術似的,瞬間僵硬了,兩眼發直看著庫房,許久無聲。
“我錢呢?”李素嘶聲吼了起來,兩眼漲得通紅。
沒人回答他,李素早立過規矩,庫房是禁地,不論管家雜役還是丫鬟,誰靠近打死誰,除了李家父子兩位主人。
“我錢呢?”聲音拔高了幾許,透著無比的絕望和……絕望。
數不清庫房里面究竟多少錢,但有帳可查,大概兩千多貫的樣子,兩千多貫,用馬車載的話,大概需要十輛馬車左右。
而此刻,曾經堆滿了銅錢的庫房空空蕩蕩,地上厚厚的灰塵倒印著一枚枚銅錢的印記,似乎在向主人哭訴曾經的富有。
這么一大堆錢,連一文都不剩了。
“勃然大怒”已不能形容此刻李素心里的感受,李素只覺得自己快炸了,……把偷錢的賊抓到后再炸。
“老薛!給我滾過來!”李素跑出內院暴喝。
薛管家臉色蒼白,連滾帶爬跑來:“少郎君有何吩咐?”
“庫房的錢呢?”李素瞪著一雙要殺人的眼睛怒道。
“錢?”薛管家露出疑惑的神情,李素看懂了,不是裝傻,而是一副“你怎么可能不知道”的表情。
門外傳來李道正熟悉的咳嗽聲。
薛管家如釋重負,幾步迎上前道:“老爺回府了。”
李道正心情很不錯的樣子,咧開嘴笑了笑算是打招呼。
“爹,咱家庫房的錢呢?”李素漸漸明白了。
李道正聞笑得愈發開心:“錢?錢當然花出去咧。”
李素頭有暈,大概就是傳中的“天旋地轉”,比晴天霹靂差一個等級。
“兩千多貫錢……咋花的?”李素咬著牙道。
“涇陽周縣令前些日子來找我,官府決定將太平村西邊的荒地開出來,召集了幾百個徭役,后來官府勘定,認為是中等田,周縣令來家里拜訪我,問咱家有沒有興趣買下,三百畝地啊,嘖!”
李素面如土色:“所以,爹你就買下了?”
李道正樂呵呵地頭:“當然要買,老天送來的好運道,一共折價三千貫,家里錢不夠,周縣令很大方,讓咱家先打個欠條,來年再還也可以,欠了差不多六百多貫吧,慫娃,快給老子賺錢還債去!……哭啥!瓜娃,是喜事,快笑一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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