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院部某層的走廊里,同樣把守著不少手持刀棍的漢子,為首的正是沙城赫赫有名的老炮聶志勇。
他的傷剛好不久,便帶人來保護陳震和王小虎了。
“我是你爹!”
陸青空三兩步竄到他的身前,“噗噗噗”幾刀便將他放倒在地。
“警……警察……”聶志勇捂著肚子倒在地上,痛苦地轉過頭去,看向某個病房門口。
然后他就愣住。
那里明明有幾個便衣的,什么時候消失不見了?
一種不祥的預感隱隱浮上心頭。
“垃圾!”陸青空一腳將聶志勇踢開,帶著眾人繼續往前沖去。
“我剛好不久啊……”看著東倒西歪的一眾兄弟,聶志勇一臉惆悵,好在這里就是醫院,前腳被人捅了,后腳就能進手術室。
只是陳震和王小豹要完蛋了,自己以后在沙城還怎么混?
“砰——”
與此同時,陸青空一腳把病房的門踹開,接著迅速沖到床前把兩條被子都掀開了。
兩張病床上分別躺著一個人,卻不是陳震和王小豹,而是兩個禿頂的中年男人,各自都是五花大綁,嘴巴里還塞著抹布。
“你們是誰?!”陸青空非常驚訝,將他們口中的抹布拽了出來。
“我們是這里的醫生……之前住院的兩個人,穿了我們的大褂走了!”兩個中年男人哆哆嗦嗦地說著。
“該死!”陸青空迅速明白怎么回事了,問清楚具體發生的時間后,便知道陳震和王小豹肯定沒走遠,“追!”
陸青空一聲令下,眾人再度竄出病房,沿著兩處樓梯上下搜尋,很快就在醫院大門口發現兩個跌跌撞撞的白大褂。
——陳震和王小豹之前都受了傷,才剛過去一晚而已,自然好得沒那么快。
“找到了!”有人高喝一聲,眾人立刻去追。
不過就差那么一步,陳震和王小豹攔了輛出租車揚長而去。
但這依然不是問題。
陸青空率眾開了七八輛車圍追堵截,沙城到底是我們的地盤,還能讓他倆飛走了?
終于在一個路口處,幾輛車子前后夾擊,硬生生將出租車逼停了。
陸青空率眾撲了上去,拉開車門卻發現里面空空如也,只有司機一個人坐在主駕駛位瑟瑟發抖。
“那倆人呢?!”陸青空一把揪住司機的領子兇巴巴問。
“之……之前拐角的小巷子下了車……給了一千塊錢,讓我繼續往前開,說各位都是好漢,不會為難我的……”司機戰戰兢兢地說。
“那他可說錯了,老子不是好漢!”陸青空大怒,幾拳頭下去把司機揍得鼻青臉腫。
接著又迅速帶人返回之前的拐角處,一眾人奔進小巷四處搜尋,但是里面七拐八繞,哪里還能尋到人影?
更不用說,此時此刻的王小豹,早就從小巷的另一邊穿出去,打了一輛網約車消失在重重的車流中了。
“震哥,你是怎么知道陸青空會沖上來的?”王小豹坐在后排,用手捂著肚子,額頭上流出冷汗,氣喘吁吁地問。
“我不知道……”陳震同樣面色難看,劇烈的傷痛讓他面色慘白,“我只是發現那幾名便衣悄悄地離開了,意識到郭朋義可能是被江城搞定了……趕緊離開那間醫院才是正道!”
“……對不起了震哥,把你連累成這樣子!”王小豹一臉愧疚,明明在武市過著衣食無憂的生活,非要來這受這種罪、吃這種苦!
“看你,又見外了!”陳震面露微笑,“說了咱們是兄弟,不把我當大哥是不是?”
陳震握住王小豹的手說:“先找個地方養傷,然后再做計較!”
“……震哥,要不就算了吧!”王小豹忍不住說。
“你不想報仇了?”陳震奇怪地問。
“是的,我不報了!”王小豹咬著牙說。
“……但我想報。”知道他在撒謊,陳震也不戳穿,反而主動攬在自己身上,“在江城手上吃了這么大虧,我必須還回去啊!怎么樣,要不要陪我一起?”
“……震哥!”王小豹眼睛一紅,忍不住淚流滿面。
“傻子!”陳震微笑著說:“做我兄弟多少年了,你是怎么想的,我還能不知道?先養傷,慢慢來,一定能干掉江城的!”
……
陳震和王小豹再度逃走并消失的消息很快便傳到了我的耳朵里。
“不好意思啊江老大,我沒想到他們這么狡猾……”電話里,陸青空相當懊惱,“不過我把聶志勇捅成重傷了。”
“干得好,我早看那家伙不順眼了!有機會再剁掉他的手和腳!”聶志勇罪不至死,但不可能毫無懲罰,反正在沙城的地下世界里,這個家伙算是徹底被除名了。
“沒有問題!”陸青空又說:“那陳震和王小豹怎么辦?”
“繼續找!只要他們沒回武市,掘地三尺也翻出來!”我打心眼里覺得他倆不會回武市的,一個是王小虎的仇還沒報,一個是我和陳震也結了仇。
他倆那么驕傲的人,能放過我?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這倆人就好像人間蒸發一樣,再也沒現過身、露過面。
但我知道他們一定沒走,必然是躲起來養傷了,只要身體恢復,又會卷土重來!
只是現在聶志勇被我們干掉了,郭朋義也不再幫助他們,想再報復只能通過偷襲。我也一再告誡大家,出門辦事一定要小心謹慎。
這期間里,宋塵始終沒有消息,電話也一直關著機,不知道和正德商會談判什么,竟然需要這么長的時間。
當然,我希望他越晚來越好。
因為他一旦來了,雙方就得偃旗息鼓,賈曉冉的仇都沒法報了!
我繼續命人四處尋找陳震和王小豹的下落,一晃就是半個多月過去,這兩人半根毛都沒露,我們的人卻是屢屢被襲!
姜樂、小波等人沒什么事,大家足夠謹慎,也足夠小心,倒霉的是陸青空,他的幾個心腹輪番被襲。
有人在麻將桌上被捅,鮮血灑了一地;有人在洗浴中心被砍,整個池子幾乎都被染紅;有人在回家的路上突然消失不見,第二天傷痕累累地出現在醫院門口……
陸青空整個人都麻了,帶著兄弟到處找這兩人,卻始終尋不到他們絲毫的蹤跡。
說句實話,我也是第一次遇到這么難纏的對手,感覺比張健和王小虎還要略微高上一個檔次的樣子。
這天,我們正在龍門商會的辦公室,商討對付那兩個人的辦法和計策,突然有人狠狠一把將門推了開來。
“我對付他們吧!”來人沉沉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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