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肥龍滿臉復雜,只能硬著頭皮點了點頭。
“快把刀放下來,玩笑開得太過分就不好了!”包志強立刻指揮眾人。
“這樣吧強哥。”我笑著說:“你要真能變出個蛋糕來,我就相信你是開玩笑的,今晚咱們不光不打架,我還請你喝酒到天亮。”
包志強在身上摸索著,最終拿出一袋小面包來,高高舉過頭頂得意地說:“面包也是蛋糕的一種吧……”
我擺擺手:“干他。”
梁國偉等人頓時一擁而上,陳霸業的事都經歷過了,更不把包志強放在眼里,再加上人數比對面多出整整一倍,所以從一開始便是碾壓,沒有任何懸念!
空曠的馬路上響起慘叫聲和嘶吼聲,戰斗如火如荼地進行著,有人撐不住了趕緊逃走,也有人選擇死戰到底,刀鋒沒入皮肉和骨頭,鮮血潑灑在地面上,再被昏黃的燈光一照,看著確實挺滲人的。
整個過程中,我都沒有動手,還好整以暇的和胡金銓等人聊天,說今天晚上過得實在太充實了,飯吃了、歌唱了、架打了、人砍了。
白寒松奇怪地問我,怎么知道包志強圍在外面,提前叫來梁國偉他們埋伏的?
我則笑而不語,一臉神秘。
十多分鐘后,戰斗便進入尾聲了,包志強那邊的人跑的跑、傷的傷,整個隊伍七零八落。
肥龍又趴在了包志強的身上,努力護著自家老大。
我抄起甩棍走過去,讓人把鮮血淋漓的肥龍扯開,笑呵呵沖包志強說:“強哥,今晚撂倒你沒?”
已經挨了幾刀的包志強,氣喘吁吁地躺在地上:“宋漁,我真是開玩笑的,蛋糕都拿出來了你還不信……”
“叫漁哥。”我的面色冷漠起來。
“……漁哥。”包志強猶豫半晌,終于開口叫了一聲。
越是成名多年的大佬,越是比別人更懂得“能屈能伸”“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之類的道理。
真是那種寧折不彎,跟誰都要杠一杠、碰一碰的家伙……
未必能夠活到今天!
更何況,這也不是他的北邊,根本不存在還有救援之類,所以及時低頭、認慫是很有必要的。
哪怕憋了一肚子的報仇大計,這時候也要展現出一副乖順的模樣來!
“包志強,你記住了。”昏黃的路燈下,我面色猙獰、眼神銳利,如地府里的鐵面判官一般,高高舉起了自己手中的甩棍,“還有下次的話,損失的就不只是這條腿了。”
“啪——”
甩棍猛地抽下,重重劈在包志強的腳踝上。
“啊——”
一道凄厲的慘叫聲迅速響徹整條街道,不遠處一座公園里的聲控燈甚至都被點亮。
ktv里的工作人員自然早就報警了,剛才一片混戰時就接到了駱星文的電話,我讓他可以晚點再過來。
這一甩棍抽得極狠,包志強的腿骨肯定斷了,傷筋動骨怎么著也要一百天,能不能恢復到以前的樣子還兩說吶。
我蹲下身去,拍了拍包志強的腦袋:“記住了,以后見了我叫漁哥……再敢不敬,另一條腿也打斷了。”
包志強面色慘白,額頭上布滿了汗,一條腿腫起巨大的包,卻也只能神色痛苦地點點頭。
“撤了!”我站起來,沖四周眾人吹了一聲輕快的口哨。
梁國偉等人如潮水般紛紛退去,很快消失在大眾的視野中,我和胡金銓等人也打到了車,順利回到了外貿學院。
往宿舍樓走的時候,大家都挺興奮,反復提起剛才的事,只有我整個過程中一不發。
向影察覺到了什么,悄悄扯著我的胳膊,低聲說道:“包志強怎么找上來的,他怎么知道咱們在那邊啊?”
我笑了笑:“沒事,你別管了。”
將一眾女生送回女寢樓后,我們幾個又朝男生宿舍走去。
來到男寢樓的門口,大家正要進去,我突然說:“你倆先進去吧,我和老大說幾句話。”
白寒松和馬飛均是一愣,胡金銓疑惑地問:“怎么了,老三?”
我笑著說:“談點工作上的事情。”
“那我們是不能聽!”白寒松哈哈一笑,拉著馬飛進了宿舍大門。
二人進去以后,胡金銓便問道:“老三,什么工作上的事情?”
我長長地嘆了口氣,轉身說道:“老大,你跟我來。”
我便往前走去,胡金銓跟在身后。
凌晨十二點的外貿校園極其幽靜,各處連個鬼影子都看不到,一直走到人工湖的邊上,這里連燈都稀少了,只有淡淡的月光潑灑下來,平靜的湖面上沒有一絲漣漪。
“老三,到底怎么回事?”胡金銓再次問道。
我站住了,但沒回頭,聲音沉沉地說:“老大,真不希望是你……”
“……什么意思?”胡金銓的聲音自背后傳來,疑惑中卻又夾雜著一絲顫抖,那是恐慌,是害怕。
“包志強是你叫來的吧?”我直接挑明了,一顆心卻沉到谷底。
“……你說什么?”胡金銓的聲音愈發顫抖:“我怎么會做那種事……我根本就不認識他!”
我轉過頭去,看著胡金銓那張激動到幾乎扭曲的臉,在微弱的月芒下、在濕潤的氣味中,一字一句地說:“老大,對付包志強的那套……我不想用在你身上。但你還要抵賴的話,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我一邊說,一邊將甩棍抽了出來,碳鋼的材質散發著幽幽冷光。
沉默。
長久的沉默。
夜風又起,湖面上泛起一層層波紋,有不知名的魚兒驚醒,在其中輕輕跳躍。
早就抽出新芽、現在已經綠油油的枝條隨風飄蕩,猶如一個個魅力的婆娑少女起舞。
凌晨十分,外貿學院的人工湖邊上,不知究竟過去多長時間,胡金銓慢慢抬起頭來,一張臉上毫無表情。
“什么時候看出來的?”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