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電話都是自己在給冷俊山當秘書的時候存下來的。
大家都是秘書,自己和薛曉的關系自然不錯-->>。
但和這個戴縣長就不怎么熟了。
畢竟戴力戴縣長在政府,江白屬于縣委口的。
“希望是私事。”
想著,江白接通了電話。
“喲呵,江委員大周末的,干嘛呢?不會還在加班吧?”
電話那邊,傳來薛曉打趣的聲音。
“沒有沒有,難得這周能休個完整的周末,正在lol呢,你呢?要不要一起來,我正好缺人一起開黑。”
“呵呵,聽著就踏馬讓人羨慕,惱火!”
薛曉的聲音頓時粗重了許多,話語中夾雜著極度的不滿。
“操,還打游戲,老子已經連著四天沒有回過家了,整整六個星期沒有休過周末了。”
“你他娘的知道兄弟我過得是什么生不如死的日子么?”
“臥槽,有這么夸張?”
江白也是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按理說,最近縣里沒什么重大會議啊,這個時間點你有什么好加班的?”
“操,說起來就來氣。”
“戴縣長最近爭取了三個比較重大的招商項目,和一個投資33億的基建項目,每個項目都要去省里做匯報,你也知道戴縣長對材料的要求近乎苛刻。”
“老子就他娘的在一遍又一遍的改材料中度過。”
“兄弟我年紀輕輕頭發都快掉完了。”
“媳婦兒說不定哪天都要連夜改嫁了。”
聽著薛曉的哭訴,江白也是會心一笑,同為秘書出身,他太理解學校此時此刻的感受了。
要說體制內大家最深惡痛絕的東西是什么。
材料排第一,任何人都不會有哪怕一丁點意見。
寫材料這事兒的確太琢磨人了,碰上要求沒那么高的還行,差不多改個幾遍就定稿了。
碰到要求高的,那就好玩兒了,材料一遍接著一遍改,從初稿到三稿,從三稿到十稿。
江白做秘書那會兒,最高的見過一個連著被改了十八遍的稿子。
那可真是折磨人。
可問題是,材料這東西,明明讓人付出了百分之一萬的汗水。
但實際意義卻不足他們付出的百分之一。
開會的材料,下面但凡能有一半兒認真聽的,估摸著都要燒高香了。
給上級匯報,你還沒張口,上級來一句“不要穿靴戴帽,揀稠的說”就把你這心血廢了百分之八十。
所以說,材料這東西,毫無意義。
沒有哪項工作會因為材料上的一個遣詞造句而干的好或壞。
饒是縣里出了名的材料高手,可江白自己內心對材料這玩意兒也是相當唾棄的。
說白了,這種紙上雕花的行為,就是最大的形式主義。
“哎,我太理解你了。”
江白跟著苦笑道。
“熬吧,薛曉,遲早要媳婦兒熬成婆的,等你啥時候不干秘書了,提拔了,你就不用為這事兒發愁了。”
“嗚嗚嗚……我現在十分懷疑我到底能不能活到那個時候。”
薛曉上一句還在鬼哭狼嚎,下一句便是話鋒一轉,說道。
“不過我給你打這個電話可是來吐槽的,我是代表戴縣長正式通知你的。”
“戴縣長?通知我啥?”
頓時,江白心頭一緊,實在猜測不出來戴縣長找自己能有什么事兒。
“現在五點整,你趕緊收拾收拾,晚上戴縣長有個應酬,點了名的要你陪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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