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什么,娘娘都不會懷疑。
所以他才利用這份絕對的信任,去做一些燈下黑的事。
禰玉珩看著手中的藥瓶,他眼底的陰森,像是一個從深淵底下伸出的觸手,血淋淋的,潮濕又幽冷。
他要坐上皇位,但是他不是秦昭,他可容忍不了他心愛的女人,懷著別人的孩子,愛著別人。
所以三皇子和大公主,他是一定要殺的。
這次的藥,就是為他們準備的。
就算有蠱老在,他也有把握,利用這份信任,把兩個孩子神不知鬼不覺的殺了。
再嫁禍到君沉御的頭上。
至于娘娘腹中的那個孩子。
秦昭的種,也留不得。
得用墮胎藥,結束那個孩子的性命。
反正娘娘已經懷疑君沉御了,那他可不能錯過這個東風。
“公子,接下來咱們去哪?”
禰玉珩顛了顛手里的藥瓶,“自然是去見皇上。”
“皇上是相信娘娘腹中孩子乃是他的血脈,要不然不會留著這個孩子。”
“既然娘娘他們兩個互相有誤會,那我自然得去添一把火。”
“那月皇那里呢?”
禰玉珩眼神冷了下來,陰森的握著藥瓶,“娘娘現在喜歡秦昭喜歡的都要瘋了,竟然能做到把自己的一切都送出去,就為了救他!”
“好在我讓咱們的人混進了顧衛嶼的商隊,到時候見了秦昭,會有一個絕妙的辦法,讓秦昭和娘娘之間分崩離析。”
禰玉珩笑了起來。
他深吸一口氣,像是在回味方才殿里的香味。
“要一步步得到她,就得除掉這些絆腳石。”
他要殺了那幾個累贅的孩子,殺了那些在她身邊的男人。
哪怕他城府比不過君沉御,武力比不過秦昭,智謀比不過謝云諫,也無所謂。
因為他會一步步布局,讓娘娘眾叛親離,只能依靠他。
他也無依無靠,孤身一人。
所以,兩個孤單的人互相取暖的滋味,一定很好。
禰玉珩陰冷病態的扯出笑容。
……
勤政殿。
溫云眠離開后,君沉御的心臟就開始刺痛了。
他忍了忍,閉著眼喘了口氣。
祿公公端著茶水進來。
看到皇上臉色蒼白,祿公公趕緊說,“皇上,您臉色不好,奴才讓人去叫禰太醫過來。”
君沉御忍著疼,掃了眼殿內,冷聲問,“禰玉珩今日去哪了?”
祿公公說,“禰太醫今日下午去了瑤凰殿。”
“放肆。”君沉御捂著胸口的刺痛,“朕交代過了,禰玉珩不能去給皇貴妃醫治,你把朕的話當耳邊風了嗎!”
祿公公一驚,趕緊跪下,“奴才知錯,奴才會去吩咐的。”
君沉御脖子青筋突起,他忍了忍疼,“告訴禰玉珩,朕厭棄皇貴妃,太醫院的人,不得靠近她,包括禰玉珩!”
祿公公慌忙應下,“是!”
“她繡的香囊呢。”
祿公公趕緊將袖子里的香囊拿出來,恭敬遞給君沉御。
雖然知道這是為秦昭繡的,他也不舍得真的扔了。
母后為她的兒子繡香囊,眠兒為秦昭繡香囊……
他只能撿他們不要的,被糊弄的,被敷衍的。
君沉御冷嘲扯唇。
他看著手中的香囊,就在不經意間,看到了里面似乎繡著什么?
是繡的秦昭的名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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