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將,這個名字很適合我,以后再尋得莫邪劍,我便能直升到天字一等,取代宵練大人,成為齊國羅網的統帥。’
跳上演武臺前,黑衣冷面男子又一次側頭望了眼城墻上掛著的暗紅長劍。
他沒有名字,但他已經想好了自己未來的名字。
其實齊國羅網分部并不主張通過參與這場技擊大會取得干將劍:
齊王身邊高手如云,羅網派出核心人物易容參賽,一旦被拆穿,逃不出在場那么多江湖俠客的包圍。
而要是只派沒什么存在感的普通殺手,又無法在技擊大會上取勝,萬一被人盯上還會白白損失力量。
因此齊羅的負責人宵練綜合考慮后,決定放齊王建過好這次四十歲生辰,免得這位君王沒過好生日一怒之下讓羅網在齊國也不好過
宵練已經是羅網殺手序列中最頂級的天字一等殺手,年齡又大了,再立功也不可能去咸陽取代呂不韋,因此隱隱有躺平的跡象,但冷面男子不行。
他才過而立之年,很想進步,因此他選擇了私自行動,拿出自己這么多年來在羅網當殺手的全部積蓄,賄賂了齊相后勝。
結果很喜人,他順利走到了倒數第二步,很快就可以與儒家伏念爭奪干將。
伏念是他這次調查最多、最為關注的目標,也是他之所以選擇隱藏實力的唯一原因,他有八成把握可以暗算到這位正人君子,干將劍幾乎等同于已經到了他的手里。
只要他再擊敗眼前小小的農家少年即可!
雙刀出鞘,因為眼前少年在農家中的地位比田虎還要低一級,所以冷面男子暫時用出了對陣田虎時同等的實力。
他主動強攻,右手一刀劈出,眼神死死盯著少年動作,準備先探查一下對方實力,順便也是演給臺下伏念看。
結果,他恰好與少年抬頭的赤眸對上。
‘不好!’
一股強烈的危機感浮現在他的腦海,冷面男子來不及變招,短刀與少年長劍撞上后,瞬間被一股強大力量掀飛了出去,他剛站定,少年的劍尖已至。
他狼狽應對,見少年赤瞳盯向自己胸口膻中穴,他匆匆用左手短刀護住,顧不上繼續藏拙,內氣運至右臂準備全力施展刀法,但這時對方仿佛未卜先知一般,劍招一變,劍芒直指他右半身中府穴。
冷面男子不得已,重新變招防守,幾回合之間,農家少年變了五次招,招招針對他想要發力的位置,令他后背冷汗直冒,浸透衣裳。
對方能看破自己的行動!
冷面男子雙刀狂舞,越打越心寒,久守之下終究出了破綻,隨著啪的一聲,他被對方一腳踹飛,腰間腰牌也被其用劍尖摘下,落入少年手里
周安左手捏著敵人腰牌,眼中紅光消退,場上勝負已分。
冷面男子心中憋屈,但他也不敢在技擊大會上鬧事,匆匆下了臺。
臺下觀戰的普通俠客、百姓對這場比試反響一般,他們本來就不覺得上一輪僥幸獲勝的冷面男子這一輪能贏。
“干的漂亮。”田虎哈哈大笑著主動上前拍著歸來周安的肩膀,手勁力道頗大。
朱家也搖頭晃腦,夸贊他年少有為,魁隗堂人才輩出之流。
這時有宮廷內侍找了過來,邀請周安在最后一戰前上城樓一趟。
周安跟著內侍,半道遇上了被另一內侍領著的伏念,看來齊王建想要同時見兩人。
同為諸子百家弟子相遇,但現場不容二人細致交談,因此雙方僅僅對彼此點頭示意了一下。
登上城墻,只見齊王建眉眼舒展,嘴角含笑,他近距離見到英姿挺拔的農儒兩派弟子,連聲稱善,賜二人美酒,并輪流與兩人談論儒家或農家的門派之事。
“二位剛經歷過一場比試,狀態有損,暫且就留在這里陪寡人聊聊天,等什么時候恢復到了最佳狀態,再談切磋之事。”
齊王建的態度友善溫和,談間并沒-->>有擺什么君王架子,很是平易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