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水晶自在山的真身!”
賈米爾的聲音帶著難以抑制的顫抖,打破了妖樓內的沉寂。
他向前踉蹌半步,幾乎將臉貼在冰冷刺骨的盤面上,指尖順著那些深邃玄奧的紋路小心翼翼地滑動。
光線下,那些被永恒封存在冰中的線條活了過來,狼首猙獰,人身魁偉,交織出一種非人的、屬于神魔的威嚴。
“不會錯……我在那殘破不堪的魔國經卷原本上見過……一模一樣……”
“經卷記載,水晶自在山乃是魔國初創時期,由初代鬼母以無上妖法點化的兩大妖奴之一,地位尊崇,力量僅在鬼母之下。它并非尋常妖獸,而是受敕封的‘魔神’!”
按照經卷記載,水晶自在山是魔國的兩大妖奴之一,也是魔國麾下的魔神之一。
所以冰雕上面并不是白狼王那種四腳伏地的惡狼形象,而是狼首人身的神相。
狼頭怒目賁張,獠牙凌厲,人身則筋肉虬結,充滿力量感,一手似托舉山岳,一手如捏握法印。
神圣與野蠻,兩種截然不同的氣質,被詭異地糅合在一起,形成一種令人心悸的威儀。
而這才是真正的水晶自在山的本體。
而雪原的那只白狼王其實是水晶自在山的后代而已,并不是魔國鼎盛時期的那個狼頭魔神了。
目光重新聚焦于眼前這巨大的、散發著森然寒氣的冰盤,賈米爾的語氣變得無比肯定。
“據說水晶自在山是群狼之首,死后尸體化為冰山水晶石,所以才叫水晶自在山,它原本在魔國時候的名字不得而知。”
“所謂水晶自在山,想必就是現在這塊冰盤了。水晶化山,就是如此!”
“真是忠心的奴仆啊,死了還要守衛他的主子。”
“又是水晶自在山?!真是陰魂不散了。”
一旁的毒藥大師基蘭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這幾個字。他煩躁地抓了抓頭發,臉上是毫不掩飾的厭惡與疲憊。
這一路走來,從冰川裂隙的詭異狼嗥,到藏地基地的慘烈夜襲,再到這九層妖樓內無處不在的狼形圖騰,這個名字如同最惡毒的詛咒,纏繞著探險隊的每一步。
反反復復聽到這個名字,基蘭實在是有些煩躁了。
從始至終就是這個水晶自在山在和探險隊作對,簡直就是噩夢。
“這就是一個冰盤而已,又不是真的怪物!不如我直接把這冰盤炸開!”
“鬼母在妖樓最底層,我們不打碎這冰盤,怎么去下層?!”
話音未落,他已然從隨身攜帶的皮囊中掏出幾個造型奇特的玻璃瓶。
瓶體黝黑,內里承裝的粘稠液體在光線下泛著不祥的油彩,隱約可見細小的氣泡在其中翻滾。這是他耗費心血研制的烈性炸藥,威力足以開山裂石。
“讓我炸了它!一了百了!”
“絕對不行!”
賈米爾臉色劇變,幾乎是撲了過去,死死抓住基蘭的手腕。
“經卷上明確警示!水晶自在山死后所化的這冰盤,內蘊狼神妖奴最惡毒的詛咒!
一旦破碎,冰封的詛咒之力便會宣泄而出,招致真正的‘大雪崩’!那不是自然的雪崩,是狼妖之怒的具現,是無窮無盡的妖狼禍亂,會將整個昆侖山脈變成死地!我們所有人都將死無葬身之地!”
他急促地喘息著,眼中是真正的恐懼。
“這是已知的線索,我們絕對不能違背。”
“別忘了那雪山金身木乃伊的陷阱,誰也不能保證林葉那混蛋是不是在這冰盤里也藏著陷阱。”
“那我們該怎么辦?就這樣傻看著嗎?”基蘭無奈地問道。
“我要戰斗,戰斗!不是在這里等死!”
兩人怒目相視,爭執不下,緊張的氣氛如同繃緊的弓弦,一觸即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