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正巧戳中了齊浩然的痛楚,齊浩然甚至忘了剛才那一頓鞭子的可怕,咬牙道:“那是那些人有眼無珠!你有什么資格瞧不起我!你不就是命比我好么?你有個郡主娘還有個睿王舅舅,你有什么資格嘲諷我!”
陸離淡定地道:“我沒有瞧不起你,也沒有嘲諷你,我只是打算弄死你。”
齊浩然呼吸一窒,驚恐地望著陸離。陸離淡淡道:“你大約不知道我是什么人,否則…應該不會說出那么膽大包天的話來。不過,我不打算給你改過的機會。”
齊浩然臉色變了幾變,“那
些人…那些人里有你的人!”
陸離輕哼了一聲,并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只是道:“誰給你的膽子,讓你將主意打到小貍身上的?”
齊浩然咬牙不語,陸離對著站在旁邊的黑衣男子使了個眼色。那男子恭敬地點頭,再一次提起鞭子繼續揮舞起來。
又是而是鞭子下去,齊浩然整個人都像是被血染紅了一般。
陸離道:“給你最后一次機會,說點讓我高興的事情。”
齊浩然終于感覺到了真正的恐懼,從陸離淡漠的眼神他看出來了陸離是真的想要弄死他。從陸離的眼中他沒有看到一點看活物的溫度,這輩子齊浩然也從來沒有被這樣的眼神看過。
齊浩然戰戰兢兢地道:“我…我,世子饒命,我是胡說的!”
“胡說?”
齊浩然連連點頭,“我…我我只是想要討好黃大人,一時沖動所以才說那些話的。求世子饒命,我…我愿意將我知道的所有事情都告訴世子!”齊浩然并不是什么堅貞不屈的人物,他本身就是一個小人物,一個被嫉妒扭曲了心性的小人物而已。
陸離唇邊微微勾起一抹冷笑,站起身來對身邊的人道:“問問看他還知道什么。”
“是,世子請放心。”
站在陸離身邊的人不是旁人,正是好些日子不見的薛鐵衣。薛鐵衣神色陰冷地掃了齊浩然一眼,恭送陸離離開。雖然陸離已經足夠心狠手辣,但是論折磨人的手段,還是他們這些軍中和江湖中都混過的人知道的更多一些。他們自然也絕不會讓世子失望的。
陸離從牢房里出來,外面的天色已經微安了。方信守在牢房入口處,見陸離出來連忙低頭道:“世子,少夫人問你要不要一起用膳。”世子下午接到消息的時候,渾身上下的氣息可怕的簡直不像是人能有的。之后齊浩然就直接被抓緊了地牢里,雖然不知道地牢里的情況,但是方信知道齊浩然的下場絕對不會好的。
陸離此時已經是一派淡定從容,除了眼底還有幾分陰鷙之外。
“時間還早,回去用膳吧。”側首看了一眼謝安瀾,道:“下午的事情,不必告訴夫人。”
方信連忙點頭稱是。
第二天早上,黃承修難得地起早了。不知怎么的他一整晚心中都隱隱感到有幾分不安。睡不著索性便起身出門。剛拉開門,黃承修驀地睜大了眼睛。在他跟前不到兩步的柱子邊上,齊浩然直挺挺的靠著柱子站著。一雙眼睛定定的望著他,渾身上下血跡斑斑。最讓黃承修震驚的是,他竟然還是活的。
黃承修連忙上前一步,卻見齊浩然艱難的張了張嘴,卻什么都沒有說出來。下一刻,暗紅的血液從齊浩然的七巧之中流了出來,瞬間將那張本就蒼白的臉染成了血色。
就仿佛一個最恐怖的夢境一般。
黃承修猛地后退了兩步,慘叫一聲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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