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啤酒花?”
“昂。”
時想想簽好字,蓋上鋼筆帽:“我承包了幾萬畝土地,種了不少啤酒花,這不是碰到了您嗎?就問問你們收不收啤酒花?”
“收啊!不過采購這一塊有專門的人負責,我要回去問問才能給你答復。”看在她爽快的份上,老周也愿意幫這個忙。
他還是忍不住好奇的問:“你種這么多啤酒花做什么?”
“我和朋友合伙辦了個啤酒廠!”時想想咧嘴一笑:“你給我留個地址,回頭啤酒釀出來,給您嘗嘗鮮。”
就算他把這事兒忘了也不怕。
喝了她的酒。
忘了也能想起來。
“這怎么好意思?”老周推辭道。
“有啥不好意思的?咱們叔侄女這關系,侄女請你喝酒咋了?”時想想笑嘻嘻的將合同遞過去。
老周見她簽了字,心里踏實了。
她那么熱情,老周也不好拂了她的好意,給她留了自己的地址和電話。
買賣談成了,飯菜都顯得格外香。
因為郭老板跟店里的人打過招呼,時想想吃飯沒花錢。
和老周分道以后,時想想揣著一個金疙瘩去了一趟打金鋪子。
金店老板是一個中年漢子,身上系著個灰撲撲的圍裙,長得一臉兇相。
時想想跟人打聽了,說這個師傅打的首飾精致,為人實誠。
“想打點什么?”師傅粗聲粗氣的問。
滿臉橫肉。
一開口能嚇哭小娃娃的那種。
“師傅,我想打三個長命鎖!”時想想將一條小黃魚遞過去。
師傅抬起眼皮看了時想想一眼,掂了掂小黃魚的重量:“全部打了?”
“嗯。”
她過來的匆忙,也沒來得及準備禮物。
身上就這塊順來的小黃魚值點錢。
“一個長命鎖手工費12塊錢,3個36塊。”師傅報價。
“行。”時想想點了點頭,抬手看了眼時間:“師傅,什么時候能打好?”
“每天12點過來拿。”師傅說著,將金條放在秤過了重量:“八兩3錢。”
“嗯。”
時想想從金店離開,一點也不怕他偷金或者跑路。
他都把鋪子開到派出所旁邊了,有什么好擔心的?
“時同志,來打金首飾啊?”
時想想前腳剛踏出店門,就和那天抓偷孩子時出勤的公安碰上。
“是嘞,我表姐這不是生了三胞胎嗎?我過來打長命鎖。”時想想回答。
店內。
拿著金條正在切割的師傅聽到他們的對話,默默地將掉下來碎屑放進容器里。
同行師兄被抓以后,他本想靠著這門手藝討生活。
憑他高超的手藝,在首飾里摻點假的,這日子就能富得流油。
不曾想,他剛開張,旁邊就改成了派出所。
這幾年生意不斷,就賺個辛苦費。
今天好不容易來好糊弄的,還認識公安。
想賺快錢,怎么那么難!
門外。
“偷你表姐孩子的男的被判了十六年,已經送去改造了!”公安道。
“真是太好了!”
“那女的孩子有心臟病,家里又沒有人愿意養,被判了8年,加上她舉報他男人也算戴罪立功,最后被判了四年,緩刑三年。”公安搖了搖頭:“只是可憐了那孩子。”
“這樣啊。”
時想想沒多大感覺。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多行不義必自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