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老太太被忽然冒出來的人嚇了一跳。
正打算教育幾句,一雙渾濁的眼睛被時想想手里的野兔子吸引了注意力。
“這啊,是酵母花,釀啤酒用的!”
“這還能釀啤酒?!”時想想拿起旁邊的枝條反復觀摩。
她就說,她怎么沒見過。
原來是賺錢的金疙瘩!
“當然能,吸溜~”老太太看著時想想手里的兔子,想到紅燒兔肉的做法,忍不住吸了口口水。
時想想見狀,立馬將野兔塞到老太太懷里:“奶奶,這個給你補補身體。”
“哎呀,這咋好意思!”
老太太嘴上拒絕,兩只干枯的手緊緊抱著野兔,生怕它跑了。
拿人手短,見時想想對酵母花感興趣,立馬給她科普道:“你來的不是時候,要是大夏天來啊,酵母花開花的時候,還能嘗嘗老婆子的手藝。”
時想想心生向往:“奶奶,都給我說饞了!釀這個不得三年兩載才好啊!”
“用不著。”小老太太一看時想想就是城里來的嬌嬌女,想到晚上有紅燒兔肉吃,多說了幾句:“用麥芽,酵母花,酵母,水,還有白糖,十天半個月就能喝上啤酒了。夏天熱的時候來一口,別提多舒坦了。”
時想想記得啤酒價格是七毛五一瓶。
她有地。
小麥和甜菜完全可以自產自足。
錢,不就來了嗎?!
“那等花開的時候,我可一定要來嘗嘗您的手藝。”時想想道。
老太太一想也不用花錢,還白得一只野兔,立馬答應下來:“這有什么,盡管來,管夠!”
“奶奶,你這枝條還有多的嗎?給我兩根,我拿回去看能不能插活!”
老太太從地上抓了一把枝條塞她手里:“拿去,這玩意好養活,隨便種!”
“o。”
時想想脆生生的應了一聲,拿著酵母花離開。
老太太奇怪的看了她一眼,高高興興的拎著兔子回去改善伙食。
時想想拿著綠枝在地里找到黃德庸:“黃叔,給你看樣好東西!”
正在勘測土壤的黃德庸扭頭看著她手里寶貝的東西:“不就是啤酒花嗎?”
有什么稀奇的?
“叔,這玩意兒好種嗎?產量怎么樣?”時想想關切的詢問。
“好種啊,隨便插地里都能活。畝產七八百公斤的樣子。”黃德庸看著她小臉上興奮的模樣:“你不會是想種啤酒花吧!”
“種!”
“不僅要種,還要往多了種!”
黃德庸看著她眼里的雄心壯志,雙手背負在身后,眺望遠處的地:“行,明天就給你圈出來,現在正是扦插的季節,你想辦法換點苗子,找人種上就成!”
“換?”
“弄點生活用品去換,不比花錢劃算?”
現在的年輕人手縫太大了,什么都想著花錢。
等她手里的錢花完就知道錢的重要性了!
時想想一琢磨,覺得可行:“行,叔,我聽你的。”
“去找你大師傅,他認識人,有內部價!”黃德庸扔下一句話,將手里的草帽扣在頭上,大步朝遠處勘察土壤。
“大師傅人脈這么廣?”時想想小聲嘀咕了一句,轉身騎著自行車回去找大師傅。
“不是在量地嗎?你怎么回來了?”大師傅搗鼓簸箕里的黃豆,就看見時想想蹬著自行車‘呲溜’一聲在他身旁停下。
“大師傅,我準備種酵母花,我黃叔讓我找你去城里拿點日用品去跟老鄉換苗子。”時想想拍了拍自行車的后座:“你上車,咱們現在就出發,天黑之前還能趕回來。”
“昨兒不是說種甜菜嗎?怎么又改種啤酒花?”
那玩意兒又不能當飯吃,凈瞎折騰!
嘴上這么說,他已經放下簸箕,解下身上的圍裙,坐上時想想的自行車。
兩人來到城里,大師傅帶著她來到供銷社。
找了熟人,就把時想想的帶到倉庫,讓她隨便挑。
時想想撿了一些瑕疵品的日用品。
管理員看著堆成小山的瑕疵品,瞳孔放大了一圈,壓低聲音跟身旁的大師傅道:“師傅,她要這些東西做什么?”
倉庫都開給他清空了。
“咋,舍不得?”大師傅刀了管理員一眼。
大有他敢多嗶嗶一個字,他就上手收拾他。
管理人向后退了一步,摸了摸自己鼻子:“師傅,我隨便說的,要是不夠,我再想想辦法。”
時想想挑得差不多了,拍了拍手上的灰塵,走過來:“就這些,算一下多少錢。”
“o。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