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好就收,劉玉沒有因為一點小利貪得無厭。拿了好處之后,也就沒有再找這些店鋪的麻煩。反而幫他們維持了一番附近的秩序,也算是“辛苦費”了。這樣一想,江秋水與顏開心中的那點愧疚,也就消失得一干二凈。之所以秋毫無犯,有兩個方面的原因。一方面因為聯盟下令維持穩定,劉玉肯定不能光明正大的無度索取,不然的話反而成了混亂之源,談何維持秩序可?身為名門大派的弟子,就算要搜刮油水,吃相也不能太過難看了。另一方面則是這些店鋪的檔次太低,售賣、交易的全是煉氣期資源。劉玉如果選擇下手,最多也就是收獲一些靈石,其它方面的收益則基本為零。在長老、聯盟的命令下,他肯定要維持自己負責的區域,大致的穩定秩序,不能因為一些蠅頭小利就肆意破壞。而有了仙府也并不缺乏靈石,純粹的靈石收益對劉玉而,確實只是“蠅頭小利”,不值得為此頻繁出手因小失大。他真正的目標,是一些檔次稍高,有著獨特的傳承與技藝,底蘊又不太深厚的店鋪。這些傳承與技藝,才是真正有價值的東西,也是劉玉還未入城之前,就惦記的東西。平日里有靈石也未必買得到,現在卻是個大好的機會,他當然不能放過。“真是難以置信,想不到一趟還沒走完,就有八九千靈石的收獲。”“師兄,這都比得上玉丹堂......的收益了,真是難以想象!”江秋水拿著許多個儲物袋,神識時不時掃視,清點著其中的資源,眼眸閃過驚喜與驚嘆,道。相比執行宗門任務,還有售賣丹藥賺取靈石的速度,眼下這趟任務賺取靈石的速度實在太快了,快得她都有一些不真實的感覺。“師妹且放寬心,你想象不到的事情還多著呢。”劉玉對此淡淡一笑,輕描淡寫道。對于儲物袋中,還躺著兩萬六千多塊靈石的他而,區區幾千塊靈石確實算不得什么。“殺人放火金腰帶,修橋鋪路無尸骸。”“這種非常的方式,賺取靈石的速度確實比常規方法要快,但此法不可長久,而且風險也大。”“我等還需謹慎一點才是。”有了一筆不小的靈石收入,顏開也是高興,但頭腦還是保持冷靜。他經歷過靈石礦之戰,多次死里逃生,也斬殺了不少修士,清楚的知道這其中的好處與風險。“顏師弟說得不錯,正是如此。”劉玉一面回復兩人的話,一面放開神識掃視,尋找合適的作為魔火燃料的對象。三人以一種穩定的速度前行,大大方方的行走在街道之間,筑基期的修為讓諸多修士退避三尺,眼中帶著濃濃的忌憚與敬畏。一般而,這種不主動破壞城中秩序的修士,三人都不會去理會。而主動破壞秩序的修士,則會當眾快速擊殺,殺雞儆猴以儆效尤。鐵血的手段震懾住了城中修士,讓原本有一些小心思,處于觀望狀態下的修士斷了念想。所過之處無不噤若寒蟬,直到三人走出老遠,才有修士敢出聲交流。暴力威懾,雖然野蠻不堪,但卻是最直接、最簡單的方法,并且有著立竿見影的效果。對于這些燕國修士,劉玉等楚國“來客”,無暇一一分辨是敵是友,所以大多采取了這種簡單粗暴的強硬手段。三人走過之地的修士都知道,攻打下古闕城的勢力,不希望有混亂發生,違者殺無赦。一時間,諸多修士閉門不出,秩序確實短時間內好起來了。無視諸多修士的目光,劉玉三人神情冷漠嚴肅,一路上腳步不停。又過了小半刻鐘后,來到了“巡邏范圍”內最繁華的地段,這片區域最小也最接近東市的中心。“松濤茶樓”“黃氏丹坊”“一器堂”目光迅速掠過這條街道上,一個個店鋪的牌匾,所有的動靜都收入眼簾。以往人來人往的店鋪,此時卻大門緊閉門可羅雀,有了幾分破敗的模樣。“叮”“咚”“嘭嘭”名為黃氏丹坊的店鋪前,有戴著面具的兩名筑基修士,正驅使法器攻打的這處店鋪。雖然看不清楚面容,但從身形與著裝上看,這兩名膽大妄為的修士應當是一男一女。以靈壓與法力
波動判斷,男修的修為在筑基中期,女修的修為在筑基初期。兩人的法器精良犀利,彼此之間的配合也非常默契,店鋪的主人只能憑借陣法阻擋,至于那些煉氣期的店員,則完全幫不上忙。當然,眼看這兩人快要攻破陣法,又承諾不反抗就任其離開,這些店員也未必向幫忙。“道友,我們夫婦二人只為求財而來,并不想今日在此見血。”“只需交出店中所有存貨,以及你的儲物袋,我們夫婦轉身便走!”“若是道友不放心,盡管留下法器作為防身之用。”女修身段玲瓏,頭戴白狐面具身穿清涼的薄紗裝束,露出大片大片白皙滑膩,嬌滴滴說道。她嘴上如此說著,兩人手中的動作卻絲毫沒有停止的意思,反正加大了攻擊的力度。一面強攻,一面用語瓦解對方的斗志,懂得用最小的代價拿下獵物,作為無法無天的魔道修士而,這種素養已經能夠登堂入室了。閃過《魔修要略》上的內容,劉玉心中如此評價。見此他卻是不驚反喜,真是瞌睡來了送枕頭,正想著如何向這些店鋪動手,沒想到有現成的理由送上門來!“動手!”“男修由我解決,女修就交給你們兩人了。”他一聲低喝,沒有絲毫猶豫瞬間出手,動若驚雷。丹田內精純的法力鼓蕩,通過經脈瞬間注入離玄劍,接著脫手而出往前方一擲。“嚦!”在似有似無間的一聲清鳴中,離玄劍的形狀迅速發生改變,變幻為了一只火焰繚繞的火焰之鳥。在這條長街之中,火焰之鳥的威勢一時無兩,讓所有的修士無不側目。正是靈器化形之術!獅子搏兔亦用全力,劉玉一出手就是常規狀態下的七成實力,加之上品靈器的鋒芒,足以擊敗甚至擊殺普通筑基修士。聽到他的話語,江秋水想也不想一聲嬌喝,祭出了銀簪法器向狐面女修攻去,同時控制金鋼旗護衛周圍。顯然沒有忘記多日前的一番教誨。而顏開眼中閃過微不可查的一絲遲疑,但沒有猶豫多久,動作慢了一拍也向那名狐面女修攻去。從劉玉三人出現,到最后的顏開祭出法器,僅僅不到兩息的時間。狐面女修兩人見出現變數,還在考慮要不要撤退。卻不想對方如此果斷,當即迎來了劈頭蓋臉的攻勢,只能驚怒交加的現暫時抵擋。對方竟然如此霸道!頭戴野狼面具,只露出一雙眼睛的男修又驚又怒,但眼見劉玉威勢驚人的一擊快要到了眼前,只能匆忙抵擋。他驅使一把半丈來長、通體漆黑的長刀法器,閃爍寒光的刀鋒微微一轉,就向著氣勢洶洶的火焰之鳥劈去。“叮”“叮”一紅一黑兩把法器碰撞,響起刺耳的尖鳴聲,在繁華長街之中回蕩。相比于直來直往的極品法器黑色長刀,離玄劍化形的火焰之鳥更為靈活,威勢與靈光也超越一大截。“刺啦”火鳥雙爪揮舞往前狠狠一撕,落在黑色長刀刀身之上。火花乍現,一擊之下高下立判。黑色長刀倒飛而回,退了一大段距離,刀身也留下了幾道淺淺的痕跡,靈光略微暗淡了一些。而火焰之鳥則安然無恙,見此沒有絲毫停頓飛撲而上,要趁機將之徹底擊潰,使之失去戰斗能力。出現這種幾乎一面倒的情況并不奇怪,劉玉無論是法力精純程度,還是神識籠罩的范圍,都超越普通筑基修士。尤其是神識方面直逼筑基巔峰。況且離玄劍的品質,也勝過極品法器甚多。種種原因疊加,才造成了如今的結果。這是劉玉耗費大量資源,日復一日苦修結果的見證!狼面男修瞳孔一縮,見此自己法器一擊之下直接敗退大驚失色。原本見劉玉與他境界一樣,也并沒有多么驚慌,最差的情況也無非撤退。但現在了解了其強大的實力,他頓覺如芒在背,升起強烈的危機之感,這是行走修仙界多年帶來的直覺!當下狼面男修顧不得攻打黃氏丹坊,立刻操控另一柄法器回防,想要遏制離玄劍的鋒芒。劉玉冷冷一笑,瞳孔中盡是冰冷之色。雖然對方戴著可以阻擋神識的面具,看不見表情,但還是可以猜到其大致的想法。他當然不會讓其如
意,或者給其喘息之機。夜長則夢多!劉玉謹記這句名。他當下一拍儲物袋,取出幽冥斷魂錐,注入法力的同時手掌一翻,將青陽魔火附在表面。接著狠狠一甩,射了出去。極品靈器熔火刀價值太高,現在拿出來不太合適,青蛟戟得自同門謝俊杰,有些敏感也不能現于人前。這件剛得到不久的靈器正好拿出來對敵,順便試一試它的鋒芒!通體漆黑的圓錐,頂部尖銳無比,任何修士不會懷疑它的鋒芒。同時其上纏繞的青色火焰,散發陣陣令生靈不安的氣息,似乎能焚盡所有生機。幽魂斷魂錐的速度比離玄劍還要快了一小截,眨眼間就已經接近對方十丈之內。“又一件上品靈器!”狼面男子見此面色一變,但來不及多想只能祭出手段抵擋。他信奉最好的進攻就是防守,所以所持皆是攻擊法器,而沒有準備防御法器。當下只能拼盡全力,祭出一把品階達到了極品的白骨長矛,向著幽冥斷魂錐迎去。“叮~”又是一聲尖銳的碰撞之聲,兩件法器針尖對麥芒,以最鋒銳的一點碰撞在了一起,竟然短暫的僵持住了。“道友我等不如就此罷手如何?在下愿意付出一定的代價。”狼面男修見此心中稍稍安定,立刻發出神識傳音,態度低聲下氣,隱隱有哀求之意。可劉玉卻沒有絲毫回應的意思,眸中毫無波瀾只有冰冷,突然露出神秘的笑意。“不好!”狼面男修頓覺不對,場中立刻發生了變化。目前展現的,當然不是幽冥斷魂錐的全部威能,方才劉玉刻意收斂一部分威能,只是為了接下來的一步。狼面男修本以為威脅最大的是幽冥斷魂錐,大意之下忽略了青陽魔火,為此付出了代價。兩件法器接觸之時,一部分青陽魔火迅速向白骨長矛纏繞,接著火焰猛然一漲狠狠灼燒,長矛的靈光飛速變得暗淡。“砰”白骨被擊落沒入地面,無論其主人如何操控,短時間內都沒有反應。在狼面男修的眼眸中,一道烏光迅速接近、變大,生死之間他只來得及撐起護罩,還有激發兩張二階符。但此時幽冥斷魂錐威能全開,纏繞青陽魔火。輕易破滅兩道二階法術,從狼面男修丹田一穿而過。“啊!”使得其不由自主發出一連串慘叫,還在哀嚎不已,看上去凄慘之極。一個拳頭大小的空洞,出現在了他的腹部,還有絲絲微不可查的青色火焰留在傷口。丹田的損毀,也使他無法在動用法力,只能任人宰割。不過狼面男子的痛苦并沒有持續多久,僅僅一個呼吸的時間,就被魔火化為灰燼,為其增加了一度的燃料。從劉玉出手,到狼面男修死亡,不多不少剛好十個呼吸的時間。此時江秋水、顏開還在與狐面女修激烈的交手,雙方你來我往,將之逐漸壓入下風,見此頓時一喜。劉玉沒有旁觀的想法與興致,當即在再次驅使幽冥斷魂錐。在狐面女修凄美、絕望的目光中,毫不憐香惜玉從其丹田穿過,辣手摧花將之化為黑灰。收拾好戰利品,兩人的儲物袋都先讓江秋水保管,他好整以暇看像黃氏丹坊的店主。黃氏丹坊的店主,是一名看起來五六十歲左右,透著精明之色的老者。他沉浸于劉玉的雷霆手段中,足足好幾息時間才回過神來,勉強擠出笑容道:“多謝道友于危難之際出手相助,大恩大德老夫感激不盡!”“若有差遣,在所不辭。”“老夫黃安,不知道友如何稱呼?”黃安說話之時小心翼翼,生怕得罪了眼前之人,而且沒有離開陣法范圍,顯然在防范著什么。他凈說著大恩大德之類的話語,都是一些空洞之詞,沒有實質上的表示。“舉手之勞而已,黃道友不必如此客氣。”“古闕城已經歸于楚國掌管,劉某身為楚國元陽宗弟子,理應維持城內秩序。”劉玉居高臨下似笑非笑,上下打量著黃安,與之客氣了幾句。隨后他話鋒一轉,道:“不過還真有一件事情,需要黃道友的幫忙。”“近些年劉某沉迷煉丹之術,卻一直難以入門,思來想去是缺少了煉丹傳承的緣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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