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孩子,在你眼中我是那種人嗎?”
蘇江沉默,沒有回答。
但有時候,在成年人的世界里,沉默就是一種回答。
安興昌嘖了一聲,道:“我以前確實做的事情有些不地道,但我可以用人格發誓,我現在的處境真的很危險啊女婿。”
“我頂多再撐個兩三天的,你抓緊時間來京城救我!”
“來晚了,你就要給你岳父收尸了,到時候柔柔會很傷心的,她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的......”
聽到安興昌的話,蘇江一臉黑線,扶額無奈道:“您別說了,我明天就去京城好吧?”
“別坐高鐵火車啊,那玩意慢,都趕不上給我收尸的。”
安興昌叮囑道:“一定要坐飛機啊,那個快,而且要坐頭等艙,有身份,知道嗎?”
“知道了知道了......安叔你要還沒有什么事的話,我就先掛了。”
“哎等等......”
安興昌的話說到這里,戛然而止。
半晌之后,他又道:“算了,就這樣吧。”
“女婿,我在京城等你啊!”
“一定要來啊......”
安興昌話還沒說完,蘇江那邊就掛斷了電話。
安興昌一愣,放下了手機,嘀咕道:“怎么動不動就掛電話?跟他爹一個臭德行!”
話音落下,安興昌把手機放到一邊,深吸了一口氣。
一個狹小昏暗的房間內,安興昌獨自一人躺在床上,一邊抽著煙,一邊呆呆的盯著天花板。
在他的周圍,散落著數不清的繃帶和紗布,每一條上面幾乎都染上了鮮血。
安興昌微微扭頭,看著自己的左邊。
他的左手衣袖空蕩蕩的塌在床單上,同樣浸滿了鮮血。
安興昌無奈的苦笑一聲,嘆了一口氣:“算了,一只手而已,能保住命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