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油燈搖曳著,昏黃的燈光籠罩下,似有種曖昧氣氛環繞著帳篷。
林江年坐在床邊,看向床上。
紙鳶微微閉著眼眸,輕輕熟睡著。
那張白皙恬靜的臉龐略有些柔軟,看上去有些蒼白。
她累的不輕!
王長金的出現,打亂了林江年今日計劃。但與此同時,卻也又在林江年原本的計劃之中。
王家被滅門后,僅剩下王長金下落不明,以及林江年手里關押著的王勤。
林江年沒殺王勤,就是等王長金現身。
他從以往的調查了解得知,王長金非常疼愛這個侄子,多半不會對他坐視不理。更重要的是,王勤是王家唯一的血脈。
王長金想要保住王家最后的根,自然會來找林江年。
他不出意料的來了!
而紙鳶報仇的機會,也終于來了。
一個王長金對紙鳶來說并沒有任何威脅。不過今日的奔波,倒讓她身心疲憊。
回來之后的紙鳶并未解釋太多,關于她是如何殺掉王長金叔侄的細節也并沒有多提。林江年沒問,一切都在不之中。
低頭看著床榻上熟睡著的紙鳶,注視著這張略蒼白而又惹人憐惜的臉龐,林江年輕嘆了口氣。
他能察覺到紙鳶回來時的興致不高,神情上還似乎有些迷茫。
林江年沒問,但隱約猜測到了些什么。
低眸,被褥下那只柔軟的素手握緊了些。
床榻上,熟睡中的紙鳶似放下了所有防備,睡的極為香甜。
等到紙鳶熟睡之后,林江年這才緩緩起身,輕手輕腳的走出帳篷。
黑夜里,門外早有數名侍衛等候多時。
為首之人,赫然是一襲盔甲黑影的林空。
“如何了?”
林江年目光掃視落在他身上。
林空低頭沉聲開口:“殿下,王長金和王勤的尸體屬下已經帶回,如何處置?”
姜家的仇,紙鳶親手報了。
但事后如何收尾,自然就交到了林江年手里。
“派幾個人將二人的尸體送回潯陽城,送到袁忠南手里。”
林江年瞇起眼睛,淡淡道:“就說是本世子送他的一份大禮!”
林空一愣,有些不理解殿下為何要這么做。但他還是點頭:“是,屬下立刻辦。”
不多時,林空匆匆離去。
王長金和王勤死了,意味著王家徹底滅絕,真正的滅門。
斬草除根,一直是林江年的性格。
而將王長金和王勤的尸體送給袁忠南,是林江年的一步棋。
雖說先前為了對付王家,林江年與袁忠南達成了某些協議。但兩人之間的協定卻十分脆弱,毫無任何信任感。
堂堂的雁州刺史,自然不太可能將他這臨王世子放在眼里。至少目前來說,林江年還沒有與他相提并論的資格。
而王長金和王勤的尸體,則是林江年向那位雁州刺史示好的信號!
當然,也是威脅!
王長金手上掌握的把柄,如今落在了林江年手里。至于以后如何,就看那位雁州刺史如何選擇了。
站在原地思索一陣后,一陣困意涌上心頭,林江年打了個哈欠。
困了!
睡覺!
轉身,回到帳篷里。
與此同時,夜深。
帳篷之外,天地間早已一片漆黑,冷風侵襲呼嘯。
篝火在平地上熊熊燃燒,試圖驅趕黑夜的寒冷。不遠處,侍衛依舊嚴陣以待的守夜巡邏。
就在不遠處的小山坡上,兩道身影靜靜望著平地之上。
“圣女,我們來這里做什么?”
靈兒抬眸瞧著前方營地,面色有些疑惑,遠遠望去,隱約能瞧出點什么端倪。
“這是……臨王世子的人?”
靈兒睜大眼睛,很快意識到什么,扭頭看向身旁的圣女。
黑夜里,柳素目光清冷,落在那不遠處平地中央的一處帳篷上,一不發。
“圣女……”
靈兒看了一陣,還是不清楚圣女到底想要做什么。正要開口說些什么時,突然像是看到了什么:“那,是臨王世子?!”
兩人視線中的帳篷內,走出一道身影。
正是林江年!
哪怕相隔如此之遠,柳素依舊還是一眼認出了他。
就是那個家伙!
瞧見這一幕,似乎驗證了心中某些念頭,柳素輕咬下唇,眼神有些復雜。
“圣女,我們是要刺殺臨王世子嗎?”
靈兒有些不確定圣女的想法,小聲問道。
柳素沒有開口,目光始終落在那不遠處的林江年身上,盯視許久。
直到看到林江年在跟面前的侍衛交代什么后,重新回到了帳篷里。
不多時,帳篷的燈火熄滅。
而帳篷內的人,再也沒有出來過!
似意識到什么,柳素的臉色略有些慘白,緊咬下唇。
“我們走!”
半響后,柳素深呼吸一口氣,語氣冰冷,似帶著幾分恨恨咬牙。
最后看了眼那帳篷處的位置,隨后轉身頭也不回的離開。
一旁的靈兒一臉茫然懵逼!
圣女帶著她返回跑到這里,站了半天,又突然一臉憤然的離開……
這到底怎么回事?
圣女到底要做什么呀?
莫名其妙!
……
清晨。
林江年醒來時,軟玉在懷。
低頭,便瞧見蜷縮在懷中的少女嬌軀,如同依偎般蜷縮在他胳膊懷抱里,低眸,像是極為沒有安全感般的模樣。
瞧見這一幕,林江年怔了下。
不由覺得有些意外。
誰能想到,這位昔日在臨王府‘作威作福’,姿態高傲,高不可攀的大侍女,竟也會這般沒有安全感的姿態?
如此強烈的反差,引起了林江年的興趣。加之早上剛起,在玄陽心法的刺激之下,望著懷中泫然欲滴的少女嬌軀,微微有些蠢蠢欲動。
注視了幾秒之后,微微低下頭去,在少女那白嫩的臉蛋上親了一口。
口感不錯。
像是春天里的水蜜桃般,柔軟又甘甜。
親完后,林江年覺得有些不過癮,又將目光對準了紙鳶那輕抿的紅唇上。正要低頭湊近時,便察覺到少女那晶瑩的耳垂微微泛紅。
林江年不動聲色,繼續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