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兒睜大眼睛,望著圣女那波瀾不驚的神情,心中猛然一跳。
王家的人……都死了?!
圣女昨晚……
可是……
靈兒又很快疑惑,既然王家的人都死了,可為何圣女看上去還是……不怎么高興?
就在靈兒疑惑胡思亂想時,門外院子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
緊接著,一個低沉的聲音響起。
“柳素!”
粗狂低沉的聲音,隱約還帶著幾分怒氣。
“大長老?!”
靈兒睜大眼睛,滿臉擔心開口:“圣女,大長老他恐怕是來問責的……”
銅鏡前,柳素望著鏡中那雙清冷的眸子,殺意始終沒有消退。
她閉上眼睛,深呼吸一口氣,直至許久后,等再睜開時,那股冷漠殺氣這才消散不少。
“我去看看!”
柳素面無表情道,緩緩起身,推開門走出。
院中。
一身灰袍的大長老站在院中,身邊還跟著幾人,見柳素現身,大長老臉色陰沉難看:“柳素,誰讓你擅自行動的?!”
柳素瞥了他一眼,目光波瀾不驚:“有問題?”
聽到這不冷不淡的語氣,大長老心頭怒火頓起:“你還有沒有將我放在眼里?!”
柳素淡淡道:“教主的命令,本圣女只是照做,有何問題?”
“可我沒讓你現在就動手!!”
大長老臉色難看,他怎么也沒想到,柳素竟會背著他擅自行動。
“你知不知道,你這是在打草驚蛇?!”
柳素瞥了他一眼,面無表情道:“王家的人已經落網,再不動手就來不及了!”
“誰告訴你王家的人全部落網了?”
大長老冷冷盯著她:“王家雖然雖然出事,但一時半會兒還不會出事。更重要的是,王長金目前還下落不明……”
“你殺了王家的人,無異于打草驚蛇。萬一出了什么差錯,你承擔得起后果嗎?!”
面對大長老的質問,柳素只覺得聒噪,心頭煩躁。
本就心情不好,此刻眼神更是冷漠不善。
“殺他們是教主的命令,本圣女想何時動手就何時動手!”
柳素冷冷瞥了她一眼:“你若不服,大可去找教主告本圣女的狀!”
說完,柳素不再搭理院中的大長老,轉身回房。
“砰!”
房門關上。
院中,大長老的死死盯著緊閉的房門,怒不可恕。
他怎么也沒想到,柳素現在竟然連半分面子都不給他了。
這是當眾要跟他撕破臉皮不成?
“大長老,現在怎么辦?”
身旁傳來天神教屬下小心翼翼的聲音。
這次他們來潯陽城是奉了教主之命,鏟除潯陽太守,以及王家的人。
斬草除根!
但自來到潯陽城后,發生了太多變故。
王家與那位臨王世子之間的恩怨變故,導致潯陽城風向大變,以至于他們差點暴露身份。
原本已經定好計劃,打算悄無聲息下手,卻沒想到,昨晚的突發狀況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大長老當機立斷改變主意,卻沒料到柳素一意孤行,背著他們潛入了太守府地牢……
如此一來,徹底打亂了原本的部署。
“王長金如今還活著,下落不明,他肯定還知道一些什么秘密……”
大長老面色陰沉的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間:“要是出了什么意外,我看她柳素如何向教主交代!”
又深呼吸一口氣,大長老逐漸冷靜。
“王家的人死了,潯陽城一定會大亂,這潯陽城不能再待,通知下去,讓所有人迅速撤離潯陽城!”
“盡快!!”
“……”
清晨。
房間內。
正睡的香甜的林江年,被一陣急促敲門聲吵醒。
“誰啊?!”
林江年沒好氣開口。
昨晚折騰了半夜,幾乎天亮才入睡。這才沒睡多久,又被吵醒。
“殿下,出大事了!”
門外,傳來了林青青焦急的聲音。
“大事?”
聽到大事,林江年當即清醒,坐起身來。
“進來。”
房門被推開,林青青風塵仆仆踏入。
她身上依舊穿著昨晚還沒來得及卸下的盔甲,神色多了幾分疲倦,顯然一夜未眠。
此刻她滿臉焦急神情,沉聲道:“殿下,屬下剛得到消息……”
“被關押在地牢內的王家眾人,出事了!”
“都,死了……”
原本還有些沒情緒的林江年,聽到這個消息猛然抬頭:“你說什么?!”
“誰死了?!”
“王世泉,王世泉的夫人司徒璇,還有昨晚被關押進地牢的王家家眷……”
林青青聲音低沉:“就在今早,城防軍發現地牢有人闖入過,地牢內的城防軍遭遇不測,昨晚被關押在地牢內的王家眾人也都遇害……”
“兇手武功極高,沒有留下任何痕跡。王世泉被人一掌貫穿心臟,他身邊的那位軍師也沒逃過一劫,還有王家的那些家眷,全部慘遭毒手,沒有留下一個活口……”
“手段殘忍,無一生還!”
“……”
林江年臉色凝重,沉聲道:“誰干的?”
“屬下不知!”
林青青搖頭,面色同樣凝重。
王家的人才被抓了多久?
這才幾個時辰不到,就被人殺害……這未免有些太巧了?!
“袁忠南呢?”
“屬下不清楚。”
“走!”
林江年此時沒了困意,起身抓起一旁的衣衫往身上披,朝著門外走去:“帶我去地牢看看。”
太守府淪陷,王家的人入獄,這是林江年計劃在的一環。
但王家的人在地牢內遇害,這是他所沒有預料到的事情。
猝不及防!
林青青快步跟在林江年身后,低聲開口:“殿下,會不會是袁忠南干的?”
城防軍才占領太守府幾個時辰,王家立刻就被人滅口,這不得不讓人懷疑。
而唯一能悄無聲息辦到這點的人,似乎只有袁忠南?
“他不像是這么蠢的人!”
林江年搖頭。
袁忠南身為雁州刺史,哪怕想對王家下手,也不會如此著急。
這么快動手,豈不坐實他袁忠南是兇手的名頭?
“不過,也不排除這個可能!”
林江年皺眉。
袁忠南的確不像是會干這種蠢事的人,可如果不是他,又會是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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