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才想什么?”
    “我……”
    林知夏張了張口,最后還是把溫蓉跟她說的那些話咽回了肚子里。
    看出她心里有事不肯跟他說,穆時瑾也忍著沒追問下去,只是繼續剛才的話題:
    “知夏,如果那個吳銘真的是專門去給蘇婉晴頂罪的,你放心,我一定不會讓那個女人得逞。”
    “算了,就這樣吧!”
    “什么?”
    林知夏突然出口的話,令穆時瑾神情一滯。
    深吸口氣,林知夏看著穆時瑾的眼睛說:
    “阿瑾哥,我有點累了,所以這件事我也不想再細究了,蘇婉晴也好,什么吳銘也罷,只要能有人去認罪讓我爸少判幾年,就夠了。”
    溫蓉已經向她保證,只要她答應暫且不追究蘇婉晴,就可以幫她父親爭取少判五年。
    那可是五年啊,父親已經五十多歲了,余生還能有幾個五年。
    而且她也不想看著江氏集團最后落入江硯辭舅舅手里。
    上次江硯辭已經跟她說過,這幾年他在國外,他舅舅暗中操盤想要掏空江氏,甚至把自己親姐溫蓉手里的股份都騙走了。
    江硯辭現在手里的股份只比他舅舅多了百分之十,一旦蘇婉晴手里的股份也給了他舅舅的話,那江氏集團就真的不再是江家的了。
    終究是她愛了十年的男人,不論將來他們會走到哪一步,林知夏還是希望他一切安好。
    雖然林知夏到底沒把她內心的這些掙扎對穆時瑾說出來,但穆時瑾也大概猜出了幾分。
    雖然他不想看到林知夏放棄對真相的追究,可終究無法強迫她做任何決定,因為他現在還沒有資格。
    林知夏送他出門的時候,穆時瑾才忽然想起一件事。
    他頓住腳步,從大衣里拿出一張卡遞給她。
    這是昨天他送林知夏回來之后,在車里發現的,是他之前主動借給林知夏的五十萬。
    “知夏,不管怎樣這個你先收住,等過了這段時間你實在不需要了再還給我也好。”
    “真的不用了阿瑾哥,我最近手頭還有點錢,不夠了再問你借。”
    林知夏微笑著,還是執意把穆時瑾手里那張卡推了回去。
    看著林知夏黑白分明的眼眸,穆時瑾愈發察覺她在盡量與他劃清邊界。
    可昨天他把跟她十五年前就認識的秘密告訴她的時候,還以為那樣可以讓他們的距離再近一點。
    但事實上好像并沒有起到一點積極的作用。
    所以無論是十五年前還是現在,都是他自己一廂情愿。
    抬手撫了撫金絲眼鏡,穆時瑾最后把那張卡收回大衣口袋里。
    “對不起江太太,打擾了!”
    他轉身離開,唯獨這一次,林知夏在那張總是溫潤如玉的臉上,看到了蘊藏著怒火的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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