忻城侯夫人說:“皇上打算抬升侯府,等春后便改為周國公府。”
周皇后獲得冊封后,一直很低調,沒有急著抬升自己的娘家。她至今沒有生子,后宮不穩,多的是不安分的妃嬪。
此次拔除淑妃,后宮可以消停些日子,但娘家地位不顯,她依然會被朝臣攻擊。
她要加緊鞏固自己的勢力,永遠穩住皇后之位。
忻城侯夫人看一眼青凌,問道:“民間可有助孕方法?”
青凌道:“民間助孕方法千奇百怪,有人懷上了身孕,也有人因此而喪命。皇后娘娘是千金之軀,不能有絲毫受損。”
她心想,皇后這是求子心切。
但站在皇后的角度,也能理解。
皇后若沒有自己的嫡子,即便坐穩后位,得到的只是皇帝的敬重,榮寵卻難維持。
若是從其他嬪妃處養一個皇子,沒有血脈親情維系,將來不好說。
青凌想到此,莫名地想到了藺拾淵。
她捏了捏手指,有些走神。
皇后忽然對著青凌說:“姚娘子,你的孩子,可有帶著一起入宮?”
青凌回神,答道:“回皇后娘娘,妾身的孩子太小,不方便帶在身邊。”
“你說的倒也是。”周皇后遺憾地嘆口氣,“聽說你懷著孩子與展行卓和離。本宮聽說時,心想你也真夠古怪。如今看來,做娘的總是為孩子著想的。”
這世間有幾個女人這么拼命,為不到一歲的奶娃娃爭來了爵位。
青凌笑得淡淡的,對周皇后直:“妾身其實不是要為昭兒爭什么。只是不愿侯府的榮耀,被伯父玷污。妾身是為爹娘委屈,氣不過才要跟他們拼命。”
外人都說姚青凌六親不認,為了上位拿自己的親人開刀。
可她最親的親人,是她的爹娘。為爹娘的榮譽拼命,怎么不算孝義?
周皇后賜了昭兒一副金鑲紅玉項圈,賜了青凌一套紅寶石頭面,還叫她當場戴起來。
“一會兒,你便戴著這套頭面去宴會上,叫那些人看看。”
宮女們來給青凌重新打扮一番。
比原來的裝扮更尊貴,也更沉穩;這副打扮,比得上郡主的規制了。
姚青凌受寵若驚:“這樣合適嗎?”
周皇后淡淡睨著她:“她們是看著你進了我的宮里的。也便知道,你是本宮的人。若她們再說三道四,你該怎么做?”
姚青凌壓了壓唇角,回:“妾身從不懼怕她們。與她們客氣,是妾身謙卑和善;與她們不客氣,是妾身行得正坐得直,以兇悍霸道維護正義。”
周皇后笑了聲:“你倒是……”她想了想,“回句話都要夸自己一句。罷了,時間不早了,你們離去吧。”
姚青凌與忻城侯夫人一起從皇后宮出來。
忻城侯夫人也算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她當面恭賀了青凌一番,又忽然沉下了臉,心事重重地道:“大長公主叫人傳話試探,兩府要不要結親。我已經叫那人回話,以八字不合為由,婉拒了大長公主的聯姻要求。”
青凌回想進宮時,大長公主看她的眼神。
難怪她不高興。
她早已知道忻城侯府不愿與國公府結親,可原因在于展行卓與周芷寧的關系。大長公主這是見她與皇后搭上了關系,遷怒于她了。
“謝謝夫人提醒,我以后會多加留神。”
忻城侯夫人又說:“雖你這次做事,得罪了不少人,樹敵也不少。可反過來看,朝堂去了一批人,很快也會有人補上空缺。這補上來的新貴,便是你薈八方的新客,所以不必擔憂,也不用害怕。以你的身份,將來有的是想要與你結交的。”
“謝謝夫人寬慰,妾身也是這樣想的。”
兩人一起邊說邊走,到了舉行宮宴的賞月臺,宮女將她們帶到不同的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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