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鐘之前。右翼接到中軍的緊急求援,身在這方的李輔明與左光先正兵營騎兵,聽聞中軍危急,他們擔憂自家大帥,立時急迫向右翼總指揮楊國柱請求,讓他們率領騎兵回援中軍。
雖然這方吃緊。楊國柱還是義無反顧,同意了他們的請求,只是方才諸將正與清騎纏斗,將兵馬抽調回來,耗費了他們不少時間。
王樸同樣心下擔憂,中陣各營還好,雖說同是大同鎮兵馬。實事上王樸并不怎么放在心上,他擔憂的,是中軍后陣的己方新軍步營,這只營伍。耗費了自己多大心力?
看他心不在焉,楊國柱只得大聲激勵,特別李光衡的安慰,讓才王樸恢復了一點精氣神。
二白旗韃子又發動一次攻擊,看他們頗有些不顧傷亡,拼命糾纏的樣子。
不過也可以看出,他們兵馬抽調走了不少,正是右翼趁機得勝的時候,楊國柱冷哼一聲,大喝道:“將士們,殺奴!”
李光衡爆喝:“將他們趕進河去!”
“淹死他們!”
在這方神機營的火箭車,神威大將軍炮,大小臼炮開炮后,滾滾大明騎兵,再次向前方清騎咆哮沖去……
“二哥,二哥,傷亡太大了!”
多鐸有些驚惶對多爾袞大叫,二人身旁,二白旗兩個蒙古固山額真,同樣面色蒼白如雪。
他們
二白旗滿蒙幾旗對付楊國柱,李光衡等人,雖然兵力上占了優勢,只是他們數十門神威大將軍炮,大量火箭車,還有打灰彈,毒彈的大小臼炮不是吃素的。
更有他們可恨的神火飛鴉大火箭,落處立成火海,沾人身遇水不滅,必燒之見骨而罷,讓人有若身處火炎地獄,很多滿蒙士兵恨之入骨,又畏之如虎。
這些皆由明國正兵營騎兵組成的大軍也不可小看,特別靖邊軍騎兵,沖擊時列陣嚴整,如墻而進,讓他們吃了不少虧。
好在他們人少,別部的騎兵,騎術戰力也不如滿蒙八旗的騎兵,連楊國柱正兵營同樣如此,王樸,李輔明與左光先正兵營的騎兵更不用說,所以雙方你來我往,打個難解難分。
只是隨著二白旗精騎不斷調走,前去支援豪格人等,加上皇太極嚴令,務必纏住這方的明騎……
雖然明騎同樣抽走不少,只是最有戰斗力的靖邊軍騎兵,楊國柱騎兵仍在,二白旗傷亡立時大增起來,看得多鐸心疼不己,蒙古正白旗固山額真伊拜,鑲白旗固山額真蘇納更是叫苦不迭。
多鐸瞥了后山那方一眼,咬牙切齒對多爾袞道:“座位上那家伙瘋了,他是不是認為自己快死了,想要將我等二白旗葬送?”
他低聲道:“昨日,我看到那家伙吐血了,雖然他立時掩飾,不過還是被我看到!”
多爾袞心中一動,搖頭道:“不是這個原因,右翼漢八旗那邊,似乎敗了!”
多鐸目瞪口呆:“敗了,這才多久?”
很快他雙目閃動,yin惻惻道:“那王斗,不是很快會從右翼過來,到時他們對豪格,濟爾哈朗等攔腰一擊……”
多爾袞笑了笑,冷淡道:“介時皇太極肯定令我等快速救援,需想方設法拖延一二。”
他看向前方,明軍騎兵,再次滾滾而來,他提高聲音,轉首對二蒙古固山額真伊拜與蘇納道:“明軍勢大,眼下我精騎抽走不少,不可浪戰,務必謹慎,必要時候,可以下馬列陣,強弓槍陣防戰。”
伊拜立時松了一口氣,道:“睿郡王說得在理啊。”
蘇納更是贊不絕口:“睿郡王高見哪,真乃深得兵法精妙……”
“沖上去!”
中路戰場,殺聲震天,萬騎奔騰,豪格拼命吼叫,將各旗一個甲喇一個甲喇的兵力填上。
他身旁的濟爾哈朗眉頭緊皺,攻打明軍后陣,傷亡不小,他們抵抗太頑強了,他們的鳥銃火炮,打得各旗將士一陣陣退下。
看豪格似乎有些瘋狂了,他正想勸說,豪格卻一把搶過正藍旗巴牙喇纛章京阿爾津執的龍纛大旗,他大聲怒吼:“一刻鐘之內,必須攻下明國中軍大陣,為了大清,殺啊!”
“殺!”
豪格的鼓舞,激起中路戰場數萬各旗清兵的勇氣,他們隨著豪格的龍纛大旗,怒吼著,咆哮著,往洪承疇的中軍后陣沖去!
滾滾清國騎兵,匯成潮水般的波浪涌過大地,無數馬蹄踩踏地面,那激起的聲響如天邊逼近的滾滾驚雷,越發寒冷的天氣中,他們人馬噴出的白氣匯成一片。
洪承疇面色鐵青看著奔涌過來的鐵騎,他的督標營己經全部押上了,然中路的清兵,發動了總沖鋒,自家的后陣,還擋得住嗎?
張若麒閉上了眼睛,他己經不顧自己是儒家子弟,講究子不語亂力怪神,喃喃念起佛來。
王德化嘆了口氣,此次隨軍參戰,自己是來錯了,他左顧右盼,看看到時往哪邊逃跑才妙,只是自己肥肥滾滾,騎術更是糟糕,跑得過那些追殺的韃子嗎?
終于,神機營的佛郎機炮車,沒能擋住潮水般的清騎攻擊,一輛又一輛炮車被掀翻的聲音中,無數的二藍旗清兵,破入車陣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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