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三杰為人較憨厚,是個技術型軍官,平日也不善長勾心斗角。他生平最大的愛好,就是閑時擺弄他那只鳥銳。他在鳥統上的造詣,比原來靖邊堡王牌鳥統手鐘顯才還高。
能帶一隊出眾的火鎖兵,是他的理想與心愿。
溫方亮微笑道:“放心吧老孫,你會如愿以償的!”
從崇禎九年二月十八日起。舜鄉堡內就不斷傳出風聲,防守大人要改編舊軍家丁,將那些家丁打散,新編為一個新軍哨隊,以后他們便與新軍無二。
人心浮動,特別是在幾隊舊軍家丁中。對于原來的那些家丁來說,他們往日都是各軍堡的主心骨,被人嫉妒羨慕。向來是盛氣凌人,骨子里看不起堡內那些普通軍戶。
現在舜鄉堡舊軍家丁都與新軍一樣的待遇,看著往日看不起的人與自己平起平坐。他們心下格外不平。更不妙的是,他們往日引以為傲的技藝。現在也絲毫沒有優勢,這又讓他們心下失落。
現在更是要被改編……
當然,除了這部分的家丁外,也有一部分家丁心下別有想法。看看新軍家屬們分田分地,他們也是羨慕,假日時回到家,家人多有嘀咕,對于古時極重田地的百姓們來說,加入新軍,家家戶戶都可以分到幾十畝田地,世世代代傳承,這是一個難以克制的誘惑。
這些人倒對自己是否會被改編沒什么想法,甚至內心暗暗期待。
王斗也聽到了這種風聲,或許,自己裁撤舜鄉堡所有軍官家丁的時機己經到了。
二月二十一日,原防守官許忠俊心腹,與王斗交好的舜鄉堡管隊
官許祿求見了王斗,二人長談了一個時辰,二人說些什么外人不了解。不過許祿出來時,王斗神情有些黯然。
二十二日。舜鄉堡千戶官廳內。
大堂內軍官濟濟一堂,王斗坐在,林道符與鎮撫遲大成分別坐在左右兩旁,還有韓朝,韓仲。管隊官溫方亮,孫三杰,令吏馮大昌等人。分別坐在下。
眾人各色的目爽,只是看著下跪著的許祿,藍布廉、劉偉、余慶云,四人。
今日,他們是來向王斗拜別的,他們己經打定主意,領著自己的家丁們,離開舜鄉堡。
廳中一片安靜,只聞各人的呼吸聲。
猛然韓仲憤怒起身,指著許祿等人喝道:“好啊,防守大人辛辛苦苦,每日給你們吃喝,把你們的兵操練得出眾,你們到好,拍拍屁股就要走人。俺老韓倒要問問,你們還有沒有恩義之心?”
對于韓仲的喝問,管隊官余慶元臉有羞愧之色,張了張口,又喃喃的說不出話來,余者各人只是沉著臉不說話。
許祿臉色平靜,只是說了一聲:“大人恩德,來日再報!”
王斗制止住了憤憤不平的韓仲。嘆了口氣,他起身道:“人各有志,不能強留!”
他看著許祿,神情復雜,想當日自己任靖邊堡屯長時,許忠俊在的時候,許祿對自己幫助還是很大的,他也希望到舜鄉堡后,與許祿仍是持續同僚之誼,可惜為了家丁之事,二人最后還是分道揚鐮。說不痛惜。那是假的。
王斗道:“許老哥,我不勉強你們,也希望你們將來有個好的前程!不過我有在先,你們離開舜鄉堡后,投誰都可以,若是有敢從賊降虜的
猛的一聲巨響!
卻是王斗一把抽出腰間重劍,將面前的桌子劈成了兩半!
他口中緩緩吐出下面的話:“我王斗必誅之!”
在舜鄉堡軍民們鄙視的眼神中。許祿,藍布廉、劉偉、余慶元四人領著自己的家丁們走了,前舜鄉堡防守官許忠俊交游廣闊,不但州城。甚至衛城許多官員都有來往。許祿作為許忠俊的心腹,多少也與這些官員有交往,加上他手上的家丁,自然有許多可以去的地方。
他們的四隊家丁。除了每隊留下三、四個人外,余者都隨他們而去。對于許祿幾人來說,他們走后,免于自己家丁被改編的危險保住了自己的力量,以后他們帶著家丁,天高地遠,可以到外面去闖下一片新天地。
對于王斗來說,許祿他們走了也好,留下的軍隊,一色的新軍。舜鄉堡牢固一塊,也少了很多隱患。特別是在清兵快要來臨的時候。
六個管隊官,只留下了溫方亮與孫三杰二人。
二人以實際行動向王斗證明了他們對王斗的效忠,特別是溫方亮笑嘻嘻的,對于自己家丁的交出絲毫不以為意,他對王斗道只希望將來新建哨隊時,能讓他領一哨的新軍兵馬。
對溫方亮的留下,很是讓王斗意外,本來他以為改編家丁時,許祿會支持自己,余者各人會怨交加。特別溫方亮會是個麻煩的人物,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不用說,對這二人,王斗是大加籠絡,他暫時讓那十五個留下的家丁劃歸二人管轄,使他們每隊兵達到了二十人。很快舜鄉堡就要進行軍士武藝等級考核了,等武藝考核后,王斗再考慮新建兩哨兵馬的問題。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