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兒是鄭駿的一房妾室。
就算是顧昀瑞不知道嬌兒是誰,但怎么樣,都不該是自己!
宿醉過后,本來腦袋就疼,之前還跟鄭駿打了一架,昨天晚上蜷睡在這么小的暖榻上,四肢百骸更是酸痛。
雖然疲乏無力,但看著鄭駿越來越靠近的嘴,顧昀瑞都要炸毛了,他毫不猶豫,飛起一腳,就把鄭駿給踹了出去!
鄭駿又困又累,眼睛還閉著,嘴卻撅著,但人卻飛了。
在地上滾了幾圈,停下來睜開眼的時候,眼底還閃過了一絲茫然。
恰好這個時候,廂房的門剛剛打開,顧云若擔心夫君跟弟弟,特意一大早過來的,結果卻看到了弟弟將夫君給踹飛的畫面,她手中端著的水盆應聲落地,飛濺出來的水,揚了鄭駿一臉。
這下好了,鄭駿清醒了一半。
他狼狽地爬起來,身子還踉蹌一下,他習慣性地沖顧云若發火,“你是不是有毛病,連一個水盆都端不穩嗎?”
顧云若咬了咬唇,沒有辯駁,滿臉委屈受傷。
顧昀瑞見到長姐被責罵,頓時不爽了,他大怒道:“鄭駿你有完沒完?你在鄭家耍威風耍慣了嗎,怎么還敢來忠勇侯府耍威風?”
“我……”鄭駿看了看周圍的擺設,在看了看坐在床榻上臉色陰沉的顧昀瑞,他剩下的一半,也都清醒了。
對了,這里不是鄭府是忠勇侯府!他昨天晚上還喝多了,后來跟顧昀瑞打了起來,兩個人打著打著,太暈太累太困了,他就睡著了。
睡著了?
鄭駿立刻拽著顧昀瑞,“我昨天晚上怎么睡著的?難道你我……”
“我怎么知道,我后來也睡著了,行了,趕緊松開,我得去上朝了,可不像你,不用上朝!”顧昀瑞猛然甩開了鄭駿的手,快步走了出去。
他瞇著眼看了看太陽,知道時辰已經不早了,得趕緊去上朝,但渾身都是酒氣跟臭味,只能夠先回海棠苑沐浴更衣。
不過,好像也趕不上了……
也真是的,為什么沒有人管自己,就任憑自己跟鄭駿躺在那嗎?
他憤怒地對身邊小廝罵道:“就不知道叫醒我嗎?沒用的東西!”
小廝戰戰兢兢,“是侯爺不讓我們喊醒您的啊,他還說了,您身子不好,就在府中歇息,他會替您告假的。”
顧昀瑞聽后心情十分復雜,他一時間不知道是爹是心疼他關心他,還是認為他不頂用,身子太虛,得休養了……
而這邊屋子里面,只剩下了鄭駿跟顧云若夫婦倆。
顧云若連忙拿著帕子要給鄭駿擦臉,被鄭駿猛然甩開了,他怒氣沖沖地看著顧云若,“賤人,你這下高興了吧?你爹昨天訓了我半天,剛才你弟還諷刺我不用去上早朝,你又要說我什么?”
顧云若連忙搖頭,“夫君,我沒有。”
鄭駿猛然回首,打了她一個耳光,“賤人,我就該休了你!”
他丟下這句話后,轉身就走了,只留下顧云若捂著臉,痛哭流涕。
她想要跟上去,卻又擔心鄭駿當著侯府下人面再打自己。可如果不跟上去的話,鄭駿真休了自己怎么辦啊?
思來想去,顧云若就去找了娘親馮氏想辦法。
馮氏也愁,她拿出筆,想要在紙上給女兒寫出辦法解決這個困境,結果好半天都沒有寫下一個字,墨汁滴在上面,很快暈成了一大團。
顧云若捏著帕子在旁邊都有點等不及了,她猶豫了一下,才說道:“娘,您有什么法子,就直接寫吧,哦,不用擔心寫錯字。”
拿著毛筆根本沒有辦法完美解決這件事的馮氏:“……”
她真想把毛筆給摔了。
但看著長女哭得慘兮兮的模樣,昨天臉頰剛消腫,今天又腫了,到底還是心軟了,馮氏拿起毛筆,在上面寫下了一行字。
‘去找蘇清婉’。
顧云若捏著帕子皺眉,“找她?可她讓我和離啊。可我不想跟鄭駿和離,娘,雖然鄭駿暫時沒有官職了,但爹都夸獎他是有才華的,以后肯定會東山再起的,更不要說,我們還有孩子在,倘若真的和離了,我以后該怎么辦啊?”
馮氏搖了搖頭。
‘娘也不想讓你和離,你就去跟蘇清婉說,你不想和離,讓她給想辦法。’
馮氏寫完這句話后,就松了一口氣。
雖然她很討厭蘇清婉,婆媳二人也有過不少矛盾,眼下矛盾還繼續存在著,但馮氏卻不得不承認,蘇清婉真是一個有本事的。
只要她出馬,肯定可以解決云若的難題。
顧云若明白了馮氏的意思,但還是有點猶豫,“萬一她不愿意幫我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