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洛秋手掌在桌上一拍,憤憤地說:“諸位且聽我說,看來在這關系到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一來那脫脫仍然要借助民族壓迫手段來維護其統治。他這般作為,全然不顧百姓死活,只為保住自己的權位。二是采取血腥鎮壓的方式,妄圖以暴力壓下民眾的反抗。劉公之前所不差,一直以來,民心屢受壓制,百姓苦不堪。元廷如此倒行逆施,不顧百姓死活,失去了民心,它的滅亡也只是早晚的事了。”
這日,李青權與林沐原二人隨余闕派來的官轎去往其府中,到了之后方知無非是了解一些余闕軍中事務,傾談各地局勢,并無別事。
至下午時分,他們回到住處。
傍晚時分,李青權邀林汐瑤出城外散心。
林汐瑤神情有些淡然,說道:“青權,我今日身體不適,實在是沒那個精力出去,你自己去吧。”
李青權身著一襲青色長衫,腰間束著一條白色腰帶,身形修長,面容俊朗,眼神中透著幾分憂郁。一人手提酒壺向城西南方向信步閑逛。望著天邊的晚霞,他的身影在夕陽的余暉中顯得愈發孤寂。只聽他嘴里嘟囔著:“這日子,真是無趣得緊!”想起林汐瑤的拒絕,心中更是失落,“難道連你也不愿陪我解解這憂愁?”
邊走邊搖搖手中酒壺,發現所剩無幾,便一仰脖子咕咚倒完,搖搖頭試圖使自己清醒些。隨后,復又舉起酒壺,頭朝天酒壺口在牙齒間當當嗑幾下,可哪里還有酒。他滿心的煩悶無處發泄,隨手將酒壺向身后丟去。
只聽“哎喲”一聲,李青權回頭一看,眨眨醉眼說:“這不是方姑娘么,我們又見面了,真是有緣。你這是要去哪里?”
方清盈把酒壺遞給李青權,笑笑說:“李公子,這酒壺別亂扔呀,下次不是還可以喝么。我適才在廟里燒了柱香剛出來,正滿心歡喜地低頭觀賞剛買來的這‘琉璃鴛鴦花瓶’,想著拿回去擺在房里,定會增添幾分雅致。哪曾想,猝不及防就被你這酒壺砸到頭上了。”
李青權臉微微一紅,作個揖說:“哎呀,方姑娘,真是對不住,向姑娘賠禮了。都怪我這魯莽行事,差點傷著姑娘,實在是我的過錯。”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歉意和尷尬,臉上的紅暈更顯他此刻的愧疚。
“李大人不必介懷,瞧你這模樣,像是有甚心煩之事?”方清盈微微一笑,眼中流露出關切之情,那目光柔和而溫暖,仿佛能看穿李青權內心的煩悶。
“切勿這樣稱呼,在下并不是什么李大人。”李青權說,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悅,眉頭微微皺起,“我不過是一介草民罷了,擔不起這稱呼。”
“昨夜見你像是跟朝廷官員在一起飲酒,難道不是么?”方清盈的眼神中閃爍著好奇,微微歪著頭,等待著李青權的回答。
李青權輕嘆了一口氣,說道:“唉,姑娘有所不知,那不過是機緣巧合之下的一場應酬罷了,其中的煩惱,不提也罷。”
“說來話長,姑娘若無他事,我們邊走邊聊可好?”方清盈微笑著回答:“此時倒也無事,隨便轉轉。此次前來接應我那不成器的表弟去往南方。明日啟程。”
二人邊走邊聊,越聊越投機。
李青權除了略去了自己的身世之外,來京的目的都悉心告知。
方清盈略感意外,這李青權似乎把自個當成了自家人,心間頓時升起一絲莫名的喜悅之情。她心中暗想:“雖只見一面,他待我卻如家人般放心坦。”于是,她也道出了一些李青權始料未及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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