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頓了頓,目光中流露出一種特別的情感,接著說道:“在城門口見到姑娘時,我一眼便喜歡上了你。尤其是你這一身蔥綠的裝束,讓我想起了春天的柳樹。”趙曼盈冷哼一聲,對他的比喻不以為然,道:“你是柳樹還是松樹,與我何干?”
楊宗辰卻不以為意,繼續他的詩意告白:“將來春天,柳樹會開出白色的花朵,在風中飄揚,那便是我對姑娘你的思念。”“哼,我可不會這么認為。你這些話,不過是胡編亂造罷了。”趙曼盈雖然嘴上這么說,但楊宗辰的話似乎在她的心中掀起了微妙的波瀾。
楊宗辰又靠近了兩步,目光更加熱切,說道:“‘未若柳絮因蔥起’,我們如此般配。我現在,連眼睛都舍不得離開你。”趙曼盈臉頰微紅,卻故意板起臉來,道:“你這張油嘴滑舌的,別再靠近了。你平時就是用這種手段哄騙女孩子吧?”
楊宗辰舉起右掌,誠懇地說道:“我對天發誓,若我方才所有半句虛,就讓我身首異處。”趙曼盈的心中微微一動,她的母親本就是蒙古人,對這樣的直率和誠懇有著天生的好感。適才對他的輕佻之舉的厭惡之感,此刻已經煙消云散。她臉頰上的紅暈更深了,心中想道,無論他是信口開河還是真心實意,反正師弟也不知去向。就暫且信他一回,又有何妨?
楊宗辰走進房間,目光落在趙曼盈的臉上,關切地問道:“我的心肝,你身子怎么樣?怎么臉紅紅的?”說著,便要伸手去摸趙曼盈的臉蛋。
趙曼盈側頭避開,怒斥道:“誰是你心肝?走開,別過來。你怎么這么不要臉,想占我便宜。”
楊宗辰舉手作投降狀:“好,我說了不傷害你,就決意不會。姑娘放心,歇息一晚,你明日便可自由離去。適才也是怕這么晚了,你迷路回不了城。為了避免誤會加深,我才讓手下動手。我現在就解了你那兩處穴道。”說著,他伸指輕輕一點,趙曼盈活動了一下筋骨,感覺自如了許多。
她斜視著楊宗辰:“誰信你這些鬼話?既是好心留我,那你現在可以出去了。我要就寢了,嗯?”心忖:“這個人話比我平時還多,只怕說上個三天三夜也扯不完。”
楊宗辰卻似乎沒有離開的意思,又問道:“我只是想看清楚你的樣子。你還沒回答我,這么晚出城干什么呢。”
趙曼盈有些心不在焉地回應道:“嗯,那個……我嘛,其實是去找我師弟啦。我師弟他呀,今天去城外看人家辦喜事了呢。他對這些熱鬧的事兒一直都很感興趣,所以就去湊湊熱鬧啦。哎呀,總之就是這樣啦。那你呢,大晚上的出城去干什么呀?”說完這些,她自己也愣了一下,心中暗自思忖:“我這是怎么了,怎么會跟他說這些,難道我是真的被他的甜蜜語給迷惑住了嗎?哎呀,不應該呀,不應該問他這些的。”
楊宗辰裝作驚訝地回應:“哦?我也去了,因官府公事前往,后來發現是場誤會。哦,對了,你師弟長什么樣?”趙曼盈便把師弟的長相和口音形容了一番。
楊宗辰微笑著回憶:“我曾與令師弟邂逅于山水間。分別后,他或許正追尋著其他方向的風景呢。”
趙曼盈的焦慮在眉頭間攢動,急切地問:“師弟的娘親托付我,要我務必找到他,帶回家書。現在我卻是無處可尋,心中焦慮萬分。”
楊宗辰微微皺起眉頭,眼神中流露出關切,聲音低沉而安撫:“別讓憂慮占據了你的心,趙姑娘。明日,我定會派遣人手四處去打探。只要消息一有,我必定會在第一時間告知于你。”趙曼盈點了點頭,眼中閃過一抹感激之光:“那就先謝過楊公子了。”
楊宗辰的目光轉向趙曼盈手中的茶杯,嘴角掛著一絲淡淡的笑意,緩聲道:“茶已涼,喝完這杯,就去好生歇息吧,趙姑娘。”說著,他優雅地伸出手,將茶杯遞給了她。
趙曼盈接過茶杯,輕啜了幾口,對楊宗辰報以一個淡淡的微笑。
但很快,她的面色突然變得潮紅,身體燥熱難耐,她怒視楊宗辰,語氣中帶著憤怒和失望:“這茶里…你…你怎么能做出如此卑劣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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