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柳洛秋看著眼前的場景,皺了皺眉頭,嘴唇微動,以閑間秘音術問楊黛兒:“那他們兩個怎么辦?”楊黛兒聽到柳洛秋的話,微微皺眉,思緒似乎飄到了別處,過了一會兒,她才緩緩以閑間秘音回他:“你還記得那天早上你告訴我你做過的那個夢嗎?”柳洛秋點了點頭,腦海中回想起那個奇怪的夢境。楊黛兒接著說道:“我也做了和你一樣的夢,而且我在夢里看到了一些特別的東西。我想,陳友諒他也有他的使命。”
柳洛秋聽完楊黛兒的話,陷入了沉思之中。過了片刻,他像是想通了什么似的,將劍從陳友諒的脖子上緩緩移開,然后雙手抱在胸前,看著陳友諒,平靜地說道:“你走吧,給你個忠告,以后做事不要太過狠辣和決絕,否則,終究會給自己招來禍端。”陳友諒聽后,如獲大赦,連連點頭,眼中滿是感激之色,他哆哆嗦嗦地伸出手,讓李青權扶他上馬。李青權趕忙扶著陳友諒上了馬,兩人騎在馬上,陳友諒回頭看了一眼楊黛兒和柳洛秋,隨后便策馬向竹林外疾馳而去,馬蹄揚起一片塵土。
待他們走后,柳洛秋轉頭看向楊黛兒,說道:“你就這么放他們走了?萬一他們日后報復怎么辦?”楊黛兒冷笑一聲,說:“報復?他們敢嗎?就算他們有這個膽子,我也不怕。況且,我相信他們不會蠢到再來招惹我們。”柳洛秋嘆了口氣,說:“希望如此吧。不過,你剛才真的太果斷了,就這么殺了高三。”楊黛兒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寒意,說道:“這種人留著也是個禍害,他既然選擇了和陳友諒一起為非作歹,就應該想到會有這樣的下場。”柳洛秋點了點頭,說:“也是,他們確實作惡多端。只是,我還是覺得有些殘忍。”楊黛兒不以為然地說:“在這個世界上,有時候必須要果斷,不能有絲毫的心軟。不然,最后倒霉的只會是自己。”
柳洛秋沉默了一會兒,又問道:“那我們接下來去哪里?”楊黛兒抬頭望著天空,說:“先離開這里吧,找個安靜的地方好好想想接下來該做什么。”柳洛秋應了一聲,便和楊黛兒一起離開了這個血腥的地方,向著遠方走去。他們的身影在夕陽的余暉下,被拉得很長很長。
二人返回客棧后,柳洛秋便去拿上好的草料喂養御風和纖離,而楊黛兒則去找陳姨她們,告訴她們已經找到了彭和尚的住處,但沒有詳細說明具體位置,只是讓她們收拾好行李,準備隨時跟著出發。
一行五人隨后離開歸德府,騎馬前往方塘鄉。途中,況小梅不斷地跟柳洛秋提起一些無關緊要的童年瑣事。楊黛兒終于忍不住,輕咳幾聲,插話道:“柳洛秋,說起酸棗,我也很喜歡吃。酸棗有很多種,你知道哪里產的最好吃嗎?”她接著說,“雖然可能沒有你們小時候吃的那種酸,但是太酸了對胃不好,哈哈。”然后就不停地說了起來什么蘋果、核桃、玉米……柳洛秋拉住韁繩,放慢馬步,低聲對楊黛兒說:“黛兒,她只是想讓我聽聽小時候的事情,你沒必要這樣。”楊黛兒皺了皺眉頭,回應道:“柳洛秋,你不懂,她這明顯是別有企圖,我不能讓她得逞。”柳洛秋嘆了口氣,說:“你呀,總是把人想得那么復雜,也許她真的只是單純懷念過去呢。”楊黛兒輕哼一聲,說:“哼,才不是呢,我看她就是別有用心。”柳洛秋無奈地笑了笑,說:“好好好,都聽你的,行了吧。”楊黛兒這才稍微緩和了神色,說:“這還差不多。”
況小梅又開始說起如何給兒子起名叫況昶全,兒子喜歡吃什么,喜歡玩什么,等等,一直說個不停。這段路程,就被酸棗和她兒子的事情填滿了。
黃昏時分,一行人走到古松林外,聽到林中傳來刀劍交擊的聲音。況小梅驚慌失措,立刻停止了說話。
柳洛秋和楊黛兒示意眾人不要輕舉妄動,隨后兩人拔劍躍入林中探查情況。
李小寶右拳擊打左手掌心,低聲自語:“糟糕,怎么先打起來了。”
況小梅注意到了李小寶的動作,她扶母親坐下后,走到李小寶身邊,低聲詢問:“李小寶,你不是說賣雪花酪的探子說平章星吉已經在這里安排好了嗎?”
李小寶皺著眉頭,緩緩回答:“是啊,我現在也納悶呢。”
況小梅輕拉他的衣袖,繼續低聲說:“你答應過我,不會傷害他們兩個。只要軟禁他們,不妨礙星吉對付彭和尚,然后我們救出兒子就遠走高飛。”
李小寶回答:“嗯,我答應你。洛秋是你發小,我怎么會忍心傷害他。再說,這一切不都是為了我們的兒子嗎?”
況小梅沉思道:“嗯,況小梅,那狗官星吉怎會信江湖術士之,認為楊柳二人的命運決定他的一生?這實在令人費解。”
柳洛秋和楊黛兒聞聲趕去,只見二十余名紅衣武士正圍攻一個獨眼龍和尚和一個壯漢。
柳洛秋邊飛縱邊對楊黛兒喊道:“楊黛兒,我們快去助他們一臂之力,那個大漢像是況天叔。”
柳洛秋心情愉悅,般若永清劍法施展得行云流水,三招之內便擊敗一人,楊黛兒則以靈巧詭異的身法游走于三名紅衣武士之間。
“況叔,我是洛秋,你還記得我嗎?”柳洛秋邊揮劍邊問,又有一名武士倒地。經過五六個回合的激斗,只剩下五六名紅衣武士。其中一名喊道:“我們先撤,今天真是個倒霉的日子。”幾人迅速向叢林深處逃去。
獨眼龍和尚見柳洛秋欲追,忙拉住他說:“柳洛秋,少俠莫追。”松開手,抱拳道:“若非二位相助,我們恐難以抵擋。感激不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