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前日繳獲兩匹,一匹曰:御風,一匹曰:纖離。”然后忙不迭地差人牽來。只見一匹是鮮艷的棗紅,另一匹則是雪白無雜色,宛如天邊的云朵。出得外面,楊黛兒將那白色駿馬的韁繩輕輕遞予柳洛秋,帶著幾分撒嬌的口吻說:
“喏,這匹赫赫有名的御風就交付于你了哦,而我呢,就騎這匹纖離好了。”
此時,那兩匹馬兒仿佛感受到了主人的興奮情緒,長長的鬃毛在風中肆意飄動,它們高高地揚起頭顱,發出陣陣激昂的嘶鳴聲。
柳洛秋脫口贊道:“好馬兒,有這兩匹馬兒代足,途中輕松多了,想不到你還有此等本事。”
楊黛兒秀眉輕揚,頗為得意地說:“這算什么,就是要他的狗頭,諒他也不敢有違。”
柳洛秋略遲疑地說:“只是,此去臨海千里有余,你當真要去么?”
楊黛兒眉頭微蹙,回說:“我可沒那么嬌嫩,你放心吧。這次出來原就想著多去些地方,長長見識。不過呀,我讀書很少,媽媽常說:‘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我總得占一樣吧。”
二人飛身上馬,出得城來。
楊黛兒說:“你也不語,好悶哦,給我講個故事好么?”
柳洛秋想起林汐瑤當初給他講過的事跡,就娓娓道了起來。楊黛兒聽著聽著,心里咯噔一下,臉色變得越來越凝重起來。她若有所思地問柳洛秋:“洛秋哥哥,你是從哪里聽來的呢?”
柳洛秋說:“嗯,這個嘛,是早年從聽一朋友處聽來。”
天空一聲鷹嘯,楊黛兒只覺自己像在水中剛露出水面似的,說:“啊,這天真夠悶熱的,你別講了,我好渴了,想一人在這樹下歇息一會,你去幫我去找點水喝可好。”
柳洛秋心中閃過一絲疑惑,但也不知是哪里不對。他無精打采地自去找水,不一會從溪流處打了一竹筒清洌泉水而歸。
在接下來的數天之中,楊黛兒仿若換了個人似的,變得有些沉默不語了。
這天途經至一處幽靜的山谷,柳洛秋的雪白駿馬御風靜靜地立著,它的身姿高大而優雅,宛如一尊活生生的白玉雕塑。每一縷毛發都純凈得如同新落的雪片。御風偶爾輕搖它的頭顱,頸間的鈴鐺隨風發出悅耳的叮咚聲。
與此同時,楊黛兒的棗紅馬纖離在旁顯得有些焦躁,它的眼睛里閃爍著機敏的光芒,蹄子不安地刨著土地。突然間,纖離似乎感應到了御風的異狀,它轉過頭,與御風目光交匯。兩匹馬似乎在無聲中交換著某種信息,然后,纖離驕傲地昂起頭,發出一聲響亮的嘶鳴,御風也毫不退讓,緊接著發出回應的嘶聲。
緊接著,它們開始在山谷中盡情奔跑,纖離的步態輕盈而優雅,御風則展現出它的力量與速度。它們互相追逐,彼此嬉戲,塵土在它們的腳下飛揚。
兩人駐馬,翻身而下。柳洛秋滿含關切地凝視著楊黛兒,輕聲說道:“近日,你似是心事重重,不如我們來玩個游戲,舒緩一下心情,如何?”
楊黛兒回以淺笑,微微頷首:“那便來斗草吧。勝者有權輕踢對方臀部,不論結果如何,都不得有異議。”
柳洛秋聽聞,躍躍欲試,興致盎然地回應:“好主意,就依你所。”
不多時,兩人各自采集了草葉,開始比試草葉的韌性。楊黛兒心思縝密,連贏三局,柳洛秋的臀部也接連遭了三踢。第四局,柳洛秋總算扳回一城。然而,第五、六局他又接連敗北,正當楊黛兒準備再次踢他時,柳洛秋突然捉住了她的腳踝,拉著她在草地上奔跑。楊黛兒單腳跳躍,試圖跟上他的步伐,同時揮動著手臂,焦急地喊道:“喂,你這家伙,怎么可以如此頑劣,不要臉的,快放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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