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答:“不,除了那個爐子邊上的羊絨被和那個簡易的爐子外,別的家什,這里一直就有呢。”
他微笑:“哦,挺周到的呢,稍微有點寒意哦,我去外面找點柴禾生火。”
她提醒:“我正想說呢,好吧,要小心哦,其實這里一年四季都是這個溫度呢,快些回來,我拂拂這些灰塵,簡單收拾一下,最近忙著早春茶的事兒,許久沒來了呢。”
他抱著柴禾回來,看到她正襟危坐的樣子,愣住了。她見他愣住,靦腆地笑了:“你愣著干嘛?快過來生火。”
爐膛里的火苗歡快地跳躍,洞里漸漸溫暖起來。洞口吹來的清冽空氣與爐火交融,形成一種獨特而溫馨的氛圍。他安詳地坐著,她微笑著,兩人相互注視,不約而同地笑了。
她遞給他一根鐵簽,說:“喏,拿著這根鐵簽兒扎著盤子里的牦牛肉干在火上烤著吃,很好吃的,你試試。”他接過鐵簽,烤了一會兒,吹了吹,送進口里,連連點頭:“太好吃了,那個是酒嗎?”說著,他拿起了酒瓶。
她遲疑地說:“那……那個酒……最好別喝。”
他問:“為什么?”他已經打開了瓶蓋,聞了聞。
她解釋:“哎,也沒什么啦,只是……有一次我嘴唇舔了一下,就睡了不知多久呢。”他輕蔑地笑了笑:“那是你酒量不行,哇,這酒好香呢,就是毒藥我也得品一下,哈哈。”她瞪了他一眼:“哼,你才沒酒量,還毒藥呢,陪你喝。”說著,她自己倒了一杯,慢慢地喝著。
他喝到第三杯時,神情有些恍惚:“確實有些后勁兒,我稍微迷瞪幾分鐘。”他走到羊絨被褥那里,倒了下來。他的眼睛半閉著,嘴角帶著一絲滿足的微笑,仿佛進入了夢鄉。
李阿蘿看著他,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走到他的身邊,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輕聲說:“睡吧,這里很安全。”她的聲音中充滿了溫柔和關切。
蔡東荊在她的輕拍下,漸漸地進入了夢鄉。李阿蘿看著他的睡顏,心中涌起一股幸福感。她知道,這個山洞將成為他們心中最美好的回憶,而這份情感,將伴隨他們一生。
須彌,自己像站在邊上看著被褥處躺著的自己跟李阿蘿。只見她左手搭在他胸前,正自酣睡,臉上泛著嬌艷的紅暈,那紅暈漸漸地開始發光,接著一道白光閃過,他便什么也不記得了。
他醒來時,發現李阿蘿靜靜地坐著,眼神迷茫,緊握著他的手,指尖布滿細密的汗珠,臉上帶著一種泫然欲泣的嬌柔。他急忙拉起她的手,關切地問:“你怎么了?做噩夢了?”她漸漸回過神來,抽回手,捂住胸口,低聲說:“我的心……我的心在求救……我……我也不知該怎么說,真奇怪,夢見自己的影子指著一些空氣中顯現的字跟自己說話,說什么‘現在是1969年,已經隨默奇森隕石到達目的地了,羥基原子的還原跟取代在這里是有效的,只是得等待,我將以各種形式存在下去……’頭痛,后來……后來就遇見了你,你說要尊從內心去辦一件事,還給我留了一封信,我找了你很久也沒找到,心好像被什么東西在四分五裂的撕扯著似的。”
他有些恍惚地說:“有時候,醒來后知道做了那么一個夢,繼而,她會很快得穿起一層層衣服來保護自己,像重重濃霧很快襲來。然后,具體的你就是想不起了,只知道在那的后面發生過些什么,也許還沒發生。”
她開始露出了笑容,挽住他的胳膊:“哦,你是怎么知道這些的?可惜我不認識幾個字,如果有來生就好了,那樣的話,我上完初中我們就一直在一起好不好?”蔡東荊搖了搖頭說:“初中不行的,要真正理解很多知識的話,最少得上完大學呢,剛才的夢嘛,也沒什么,只是一些生活的沉淀,還有一些書本上的解讀吧,我記得有一本關于夢的書,講得很是透辟,大概就是我體會的那種意思吧,我們自覺了解夢這個東西,其實,知之甚少,聽說,通常人們做夢的時間大約是10到15分鐘左右,最多45分鐘左右,而我們卻以為在里面過了很長時間,夢里的時差吧。”
她突然想起了什么:“你幫我取個名字吧,要有點文化的。”
蔡東荊沉思片刻,微笑著說:“那么,就叫你‘李采薇’吧。”
她眼中閃爍著喜悅的光芒,輕輕地吻了吻他的額頭:“謝謝你,蔡東荊,這個名字我好喜歡。”
他們相視而笑,仿佛在這山洞里,時間已經停止了流逝。他們的心中充滿了對彼此的信任和愛意,仿佛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任何力量能夠將他們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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