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柔和的晨光中,蔡東荊站在花叢前,目光仿佛被花朵的絢爛所吸引,他的眼神中閃爍著一種頓悟,但也伴隨著一絲疑惑。他的目光在花朵間游移,似乎在尋找著某種深層的啟示。陽光透過花瓣的縫隙,灑在他的臉上,形成斑駁的光影,讓他的神情顯得更加深邃。
他輕輕地轉動視線,瞥向李阿蘿,眉頭微微蹙起,嘴角卻掛著淡然的微笑:“嗯,這個問題,我確實未曾深思。我想,養眼之花,它們仿佛擁有天生的魅力,能以它們的色彩和形態取悅人心,不僅如此,它們還能凈化空氣,為我們的呼吸帶來清新。這樣的花兒,能讓人心情愉悅,這愉悅之感,來源于大腦分泌的一種物質――多巴胺,它是大腦給予我們的獎賞。我們的基因里,深深地刻著與自然和諧共生的愿望,這是生命延續的需要。就如同你星耀或者吃雞時,大腦也會分泌多巴胺,這反映出我們的基因渴望我們擁有冒險和探索的精神。”
李阿蘿目不轉睛地望著他,嘴角微微抿緊,眼中閃爍著驚訝之光:“我真的沒想到,心情可以這樣輕易地好轉,謝謝你。”
蔡東荊輕輕地笑了笑,從他的便攜包中取出一張便簽和一支筆,他的手指在紙上輕輕劃過,留下一串流暢的數字和文字,然后將它遞給了李阿蘿:“我知道你可能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我就不再打擾了。這是我的新手機號碼,之前的已經不再使用。如果你父親回來,麻煩你將這個交給他。我先回客棧去了。”
在客棧的庭院里,春日的陽光透過新綠的樹葉,灑在鋪滿鵝卵石的小徑上,映出一片斑駁的光影。李阿蘿的腳步隨著一聲輕快的呼喚而停駐,她的目光被一幕溫馨的場景所吸引。客棧家的女兒正專注地為她的小女兒拍攝生日照片,準備在社交圈中分享這份喜悅。小女孩的爺爺奶奶,一對慈祥的老人,正坐在靠窗的沙發上,眼神中滿是寵溺,望著兒媳和孫女,嘴角掛著難以褪去的笑意。
小女孩身著一件粉色的連衣裙,外搭一件白色的毛絨坎肩,顯得既可愛又俏皮。她的頭上戴著一頂金色的紙板皇冠,仿佛她是這個小小世界的公主。她的左手食指和中指輕輕舉起,做出一個勝利的v字手勢,鼻子尖上點綴著幾滴白色的奶油,像是一只頑皮的小貓,臉頰上泛起淡淡的紅暈,那是歡樂和童真的色彩。
“哇,真漂亮,生日快樂!”李阿蘿贊嘆道,她的視線轉向小女孩的母親,好奇地問:“小千金這是過幾歲生日?”小女孩的母親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回答道:“今天剛五歲呢。哦,今天怎么有空?你家不是在忙著采新茶么?”李阿蘿微微一笑,解釋道:“是呀,有位老客戶住在這里,他叫蔡東荊,昨天說過要住你們這里,我阿爹讓我過來請客人吃飯,盡點地主之誼。”小女孩的母親回憶道:“哦,我半小時前去拿蛋糕的時候,恍惚看見他朝爾仙橋那邊去了,想是散心去了吧。”李阿蘿連忙說:“那我去那邊看看能不能遇見他,就不打擾你們了,你們一家繼續開心。”那女人熱情地回應:“哪里,哪里,得閑了便來坐坐。”
山坡上,和煦的陽光在樹葉間斑駁地傾瀉,灑在一間破舊木屋的三扇玻璃窗上,像是誰人的指尖輕輕撥動著光與影的琴弦。這光線,如同通往另一個世界的時空之門,搖曳著迷人的光暈,散發著一種古老而神秘的氣息。
木屋因歲月的洗禮而顯得滄桑,仿佛是一部塵封的歷史書,等待著人們去翻閱。它的房門被右邊一棵粗壯的大榕樹庇蔭,那榕樹枝繁葉茂,需要兩三個成人合抱才能勉強圍住。一只水缸,比樹的主干略細,靜靜地置于房門旁,水面泛起微微的波紋,仿佛是在歡迎著遠道而來的客人。
朽落的木板,屋檐處的殘破,都在無聲地訴說著這個老屋的滄桑。房門前是由兩三塊石塊砌成的階梯,一株半米高的綠色灌木向正前方的小榕樹傾斜,它的頂部在玻璃窗反射的陽光下熠熠生輝,仿佛是一顆綠色的寶石,閃爍著生機與活力。
當蔡東荊走近木屋時,他的腳步聲在靜謐的山坡上回響,仿佛是敲擊在時間的琴鍵上。突然,屋內傳來oo@@的聲響,像是一首輕快的序曲,打破了這個小世界的寧靜。須臾間,一只松鼠從屋內猛地躥出,它在臺階上靈活地停住,舉起兩個小爪子,仿佛在向這個陌生的訪客行一個俏皮的禮。幾秒鐘的靜默后,它輕盈地一躍,化作一道灰色的影子,向著右邊的樹叢疾馳而去,像是一束散發著靈性的光刺透了隱秘角落里的蒼涼與黑暗,瞬間點亮了這片靜謐的山坡。
蔡東荊坐在木屋附近的小山丘上,他的身影在陽光下顯得孤獨而寧靜。他坐在一塊光溜石塊上,雙手捧著一本厚重的書籍,目光迷離地遠眺著遠處的雪山。蔚藍的天空下,幾朵白云像一樣飄浮在遙遠的天際。他深吸一口氣,感受著空氣中獨有的清純氣息,山腰間的綠色葉子和各色花卉在陽光的照耀下閃爍著金、銀、寶石、鉆石般的光芒。他自語道:“美得不像話,這是真正的明亮與色彩。”
突然,一陣輕風吹過,李阿蘿的身影出現在他的視線中。她捋著被風吹散在臉頰上的長發,朝蔡東荊落坐的地方走來。及膝高的花草讓她走得有些吃力,但她依舊堅定地向前走著。
蔡東荊見到她過來,微笑著說:“哦,早上好,這里的景色真是美得讓人心醉呢。”
李阿蘿點頭,她的臉上帶著微笑:“我阿爹讓我給你帶個信兒,最遲后天早上第一批茶就烘出來了。還有,就是邀請你中午去我們家吃飯。我看時候差不多了,就過來了,走吧?”
蔡東荊回應:“太客氣了,我這人比較隨意,中午就到處轉轉,遇見想吃的就隨便吃點算啦,不麻煩了。”
李阿蘿好奇地問:“你在看書嗎?”
蔡東荊點頭:“是啊,不過風比我想得要大,還是風景揪心吶,呵呵。”他緩了一下,向她笑了笑,接著說:“我發現,在這里沒看書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