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范逸致的質問,席宜章卻顯得十分坦然,他望著玻璃窗的監護室大門,沉聲道:“這是睦洲的干了一輩子革命,我不怕調查!”
范逸致一噎,席宜章當初接到席睦洲的電話時,整個人都慌了。
席睦洲不僅僅是他的兒子,更是他亡妻留下來的唯一的兒子,他的孩子,也是他的孫女,當即,他就跟組織申請了,另外,他也將組織分給他的車叫去拉孩子。
那是兩條鮮活的小生命啊,組織上很快就批復了,加上席宜章又去求了幾位老友,兩個孫女的狀況直到今天才算是熬過了,我現在也是你兒子的媽,你就不怕丟人?”
席宜章無所謂地笑了笑,“我都這個歲數了,丟人?丟什么人?我丟給誰啊,我那些老不死的?放心,你下次做,只要我知道了,我親自遞交上去的材料,上面非常重視,這才有了范逸致職稱評定被叫停的事,范逸致那叫一個氣啊。
席宜章說了這些還不算,接著,他又補充了一句:“我也要接受群眾的監督,也歡迎你收集資料,上交,要求上面調查我!”
范逸致死死咬著嘴唇,一雙美目憤恨地望著席宜章,良久,她才抬手擦掉眼淚,只丟給席宜章一句話:“席宜章,你真狠,真的!”
后來,曲楚寧在回去的路上問席睦洲:“她為什么生氣?他們說的什么遞交材料,什么意思?”
“范逸致給施珍珍找了關系,將她從印刷廠弄到了報社,我早就跟老頭兒提過,這個女人不簡單,可架不住人家長得年輕啊,老頭兒被她哄得開開心心,他最恨托關系,這次如果不是因為孩子,要他幫個忙,根本不可能。”
原來如此,她回想起跟范逸致見面到現在,盡管他們見面的次數不多,但是,范逸致是會給她找不快的,她也曾猜測過范逸致,沒想到最后還真是她。
到了軍區醫院附近,曲楚寧說什么也不肯下車,席睦洲無奈,只好帶著她回了駐地。
回到家已經天快亮了,席睦洲就休息了兩三個小時,他剛洗漱好,出操的哨聲就響了起來,他迅速收拾好,便出門上班去了。
王媽本想給曲楚寧做飯的被曲楚寧拉著,兩人狠狠地睡了一覺,直接睡到了十二點。
席睦洲從他們食堂給打了兩份飯菜回來,曲楚寧狼吞虎咽吃完了東西,席睦洲就迅速拿著飯盒清洗干凈送了回去。
下午,王媽才把家里收拾了一番。
剛收拾好,藍霞就來了,進來就給曲楚寧送了兩條魚、一只雞和二十個雞蛋。
“天啊,那天的事,我們大家都沒想到,你現在是坐月子呢,給你送點吃的來,孩子呢?還好嗎?”
藍霞拉著曲楚寧的手,曲楚寧正想問問她怎么沒去上班時,藍霞嘆了一口氣:“唉,我家兩個在鎮上念書的孩子,那天路上塌方了,這兩傻孩子,非要翻過來,所以,摔傷了,我只能請假在家帶孩子,孩子爸,你也知道的,很多時候有他沒他都一樣。”
這些事,曲楚寧都沒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