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語氣感慨的輕聲說到了這里之時,一雙虎目之中忽地露出了一抹毫不掩飾的好奇之色。
“三弟,說到了這里,為兄我突然有一個問題想要問一問你。”
柳明志聞,眉頭微挑地淡笑著抬起手輕輕地扇動了兩下眼前剛剛從口中吐出來的繚繞輕煙。
“哦?什么問題?”
宋清舉著手中的酒囊送到嘴里灌了一大口的酒水之后,笑呵呵的輕輕地砸吧了兩下嘴角的酒水。
“三弟,如果說當年沒有風云渡襲殺這件事情發生的話,那么你后面還會選擇舉兵造反這條路嗎?”
宋清口中的話語聲才剛一落下,他的雙眸之中就情不自禁的閃露出了一抹清晰可見的緊張之色。
對于他來說,在開口跟柳大少問出了這個問題之時,他的心里面所承受的壓力可屬實是不小啊!
雖然他的心里面清楚,自己的三弟他從來都沒有刻意的回避過他曾經舉兵造反這方面的事情,但是這件往事對于自家三弟來說,終究不是一件什么光彩的事情。
故而,哪怕他的心里面明知道自己的三弟并不會因為自己的問題而動怒,可是他的眼神卻還是情不自禁的開始緊張了起來。
至于此時正站在宋清,柳大少他們兄弟兩人身邊的柳松,則是一邊端著旱煙袋默默地吞云吐霧著,一邊神色平靜的慢慢地轉了個身,然后靜靜地觀望起了官道左邊的那一望無際的田野。
這一刻,僅僅就只是從柳松那一臉平靜之色的觀望著遠處田野的反應來看,他就仿佛是什么話語都沒有聽到似的。
然而,此時此刻也只有他自己一個人最為清楚,在自己平靜的神色之下隱藏著怎樣不平靜的心情。
柳明志看見了宋清的雙眸之中突然閃露出來的緊張之色,也看見了柳松故作神色平靜地轉身觀望起了遠處田野的動作。
不過,他并沒有說什么,而是眉頭輕皺的暗自沉吟了起來。
宋清看到了柳大少正在眉頭輕皺地暗自思索的模樣,雙眸之中的那若有若無的緊張之色瞬間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以他對柳大少的性格的了解,此刻他的心里面非常的清楚,自己的三弟他并未因為自己的問題從而生出什么不滿的情緒。
以自己的三弟的性格,他能夠靜靜地開始思考自己的問題,也就說明他已經將自己的問題給聽進了心里面去了。
良久之后,柳明志從沉思之中回過了神來,他端著手中的旱煙袋送到口中輕輕地砸吧一小口的旱煙后,看著宋清輕聲吐出了一句話。
“大哥,說真的,不好說。”
柳明志這句話一出口,宋清頓時神色詫異地輕皺了一下眉頭。
“嗯?什么?不好說?”
柳明志張著嘴深吸了一口氣,淡笑著對著正一臉詫異之色看著自己的宋清輕輕地點了點頭。
“是啊!不好說!”
“大哥,兄弟我這么跟你說吧!
當年的局勢已經復雜到了不是三兩語之間能夠說的清楚的地步了,而兄弟我與曄兒那孩子之間的關系已經到了一種彼此之間皆是進退兩難的局面了。
如果要是按照當時的局勢與兄弟我和曄兒那孩子之間的局面繼續發展下去的話,那么當年就算是沒有風云渡襲殺之事發生,接下來搞不好也會發生什么風水渡,或者水云渡襲殺的事情。
當然了,兄弟我剛才說的這些話語,僅僅就只是我自己站在我個人的角度考慮出來的結論罷了。
至于曄兒那孩子,他可能會有另外的一種想法。
也許,他最終有可能會選擇放本少爺我一馬呢?
只是,這一點同樣就只是本少爺我個人的想法罷了。
畢竟,這沒有發生過的事情,誰能知道最終會是一個什么樣的結果呢?
所以啊,對于大哥你剛才的那個問題,兄弟我只能告訴你不好說這三個字。”
宋清聽完了柳大少語氣唏噓的講述之后,淡笑著點著頭地舉起手中的酒囊抵著柳大少示意了一下。
“嗯,明白了,為兄明白了。”
“三弟,來,咱們兄弟一起喝一個。”
柳明志聞,笑呵呵地舉起手中的酒囊輕輕地碰了一下宋清手中的酒囊。
“哈哈哈,共飲。”
“咕嘟!”
“咕嘟~”
一大口的美酒下肚之后,兄弟兩人皆是笑呵呵地長吐了一口酒氣。
“嗚呼~”
“呵哈~”
“三弟,為兄我接著你剛才所的話語,再問你一個問題。
如果說先帝他最終真的選擇放你一馬的話,那你以后將會怎么辦?”
柳明志聽到了宋清詢問自己的這個問題,頓時便神色唏噓地輕嘆了一口氣。
“唉!”
“大哥,你之前也說了,就當年的局勢而,不但你一個人的心里面非常的清楚,就連朝堂之上的文武百官的心里面也全部都非常的清楚。
對于李氏皇族來說,其實兄弟我真的是一個忠心耿耿的忠臣。
兄弟我既然是一個忠心耿耿的忠臣,那你說兄弟我能怎么辦啊?我自然是選擇忠心到底了唄!
當年,如果曄兒那孩子他真的選擇放我一馬的話,本少爺我自然會堅定不移的謹遵父皇他老人家和大哥他們父子倆臨終之前的重托,就算是豁出去了半條命也要全力輔佐曄兒那孩子一統天下的。
大哥,既然咱們兄弟倆都已經把話給聊到了這里了,那么兄弟我就再跟你講一講我當年的想法。